沈昭看一看沈寧,道:“單字,娟。”
沈昭道:“mm戴了一個刻著‘沈’的金項圏,肚兜為母親親繡,裡頭縫了mm閨名。”
誰知沈昭眼神一變,又問道:“李夫人可知詳情?”
東聿衡聽得非常舒坦,見她一副佩服之相,唇角微勾。後又聽得她道:“這字我彷彿在那裡見過……”她回想間忘了自稱。
“……民婦不知。”
沈昭苦笑一聲,道:“冷爺有所不知,那雲州也有家中一段悲傷事。當年家母伴隨父親雲州同甘共苦,不料遭賊人所害,昭繈褓中的mm連同馬車滑落山澗,母親身顧不暇,好不輕易脫了險下去尋時已是不見蹤跡,至此存亡未卜,母親黯然*,纏綿病榻數年之久。”
東聿衡單手撐在榻枕上,望著她笑得古怪。
萬福與瀲豔都聽得出那是陛下可貴的笑聲。
“是。”沈昭又是一揖。抬開端來又看了沈寧一眼。
“李氏孃家姓沈,你們不就是本家麼?”天子想來興趣很好,竟幫他們認起親來。
“既已封誥命,該改了稱呼。”
“好罷,就說是二十四年前的好了。”她見李子軒一臉不成思議,隻得撇撇嘴道。
本來李子褀為她安排的身份並非平空捏來,而是確有一樁事兒。當年有一鰥夫獵戶深山打獵,自山澗撿了一女娃,不忍哭泣之聲將她帶了返來,養了幾年女娃卻因熱疾不治,一命嗚呼了。獵戶深居簡出,曉得其事的寥寥無幾,此事也是李子軒旅商時聽馬伕閒嘮時提及。隻是他也從未聽聞那女娃身上有個金項圏,但是怕是那獵戶用心坦白也不無能夠。
李子軒啞口無言,她連這麼叛經離道的事兒都想得出?!“你……”究竟從何而來。他生生地忍住問話。他在兄長的病榻前承諾了兄長的遺言,不再詰問。
待瀲豔為她兩手抹了藥膏,東聿衡也離了書桌坐回榻前,好表情地賜了坐,還賞了些點心與她。
東聿衡啜一口茶,突地話鋒一轉,“昨夜歸去,可曾細想?”
東聿衡似是也發明瞭沈昭視野,似是想起甚麼笑了一笑,“本來你們兩個還是本家。”
瀲豔讓宮婢執了她一手為她抹藥,沈寧驚了一驚,卻又不想打攪東聿衡筆走龍蛇,隻得無聲向她伸謝。
此時傀儡戲正值出色,喝采連綴不斷,東聿衡表示分開,並隨口問道:“你問得這般詳細,是要幫雁夫人找親戚不成?”
沈寧跪安,殿內規複沉寂,半晌,東聿衡勾了勾唇,“看看沈家的動靜。”
萬福領命。
“倘如有些許端倪?”東聿衡側了側身,眼神在她臉上遊移。
沈昭忙點頭應允,沉吟半晌而後道:“昭聽聞李夫人巾幗事蹟,實為敬佩。隻不知李夫人孃家本宅那邊?我族曾在雲州一帶居住,怕真是遠親也說不好。”
沈寧受寵若驚,“不敢。”
誰知天子竟還刁難,“既是不懂書法,又安知好字?”
沈寧內心頭已是萬馬奔騰吼怒而過,麵上還遺憾隧道:“果然是一段悲傷事,還請令堂想開些好。”
沈寧被他看得頭皮有些發麻,迷惑本身不是陪他嘮嗑麼,那裡又說錯話了?
“咦?”兩人同時一愣。
沈寧道:“民、妾身昨日也曾有一頃刻妄圖,可頓時又覺著是在異想天開,便不往內心去了。”
再一轉眼,東聿衡已是收墨擱筆,沈寧定睛一看,心中暗道一聲“好字”!她雖不肯用軟趴趴的羊毫寫字,賞識卻經過高人指導,而東聿衡現下寫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八字行書,筆力遒勁,龍飛鳳舞,令人一看便有暢快淋漓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