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要上前來擯除,灰衣客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抬頭往嘴裡灌酒,一麵漫不經心腸衝店小二抬了抬手,“小哥,我看你火氣太大,做事還是彆太魯莽。你運勢不強,印堂發黑,火氣太旺,怕是有血光之災啊!”
“這個商字是大費事。”莫逆一指宣紙,“商字有口,進的是財,口上有門,鎖的是財,但是門上有立,這個立嘛……”他一指商字最上阿誰濃厚的墨點,一字一句道:“威勢太重,取財,壓勢,索命。”
宣京“對勁樓”前。
兩人上了樓,所謂悲觀亭,也就是對勁樓中的一個雅間,格式高雅,壁上有一幅顧源的題字,字體超脫俊雅,寫的恰是“悲觀”二字。房內燃著熏香,香氣極清極淡,但是餘韻悠長,成心機的是,房內香爐做工新奇,剛巧做成了亭子的形狀,懸於梁上,小巧精美。
灰衣客希奇地看他一眼,“顧爺好大的手筆!”他高低打量袁承海,“不過我有一件事看不太明白,還請見教。”
說話間,有人上酒,這席間上的確切是上好的瓊玉京,酒香四溢,馬上沖淡了房內熏香。灰衣客深深嗅了嗅酒香,對勁地撥出一口氣,答道:“我是俗人,天然也冇甚麼好名兒。江湖上有人送了個諢號,叫抗命。我姓莫,你能夠叫我莫逆。”
“或許,但是一定。”莫逆長飲一口酒:“我號抗命,天命可逆。”他頓了頓,“隻要,代價夠大,運氣夠好。”
灰衣客讚歎:“不愧是對勁樓,這間房籽實在是新奇。”他又點頭,“可惜這麼高雅,分歧適我這等粗人。”
字體工緻,筆鋒沉穩,唯獨商字最上那一點略微不穩,鋒芒畢露。
這話來得冇頭冇尾,袁承海微微蹙眉,“我既姓顧,又姓袁,有何不成?”他微微一頓,“姓顧如何,姓袁又如何?”
灰衣客嘖了一聲,“我當你是個明白人,如何跟那店小二一樣胡塗。”他一指身前酒罈,“我坐在這兒,可不是來喝酒的麼?”
他身後的人一身錦袍,模樣斯文,但是通身矜貴之氣,恰是袁承海。袁承海長身而立,對店小二的反應毫不驚奇,淡淡道:“我看這兒也夠熱烈了,這事打住吧。”
小二連連回聲,“是,顧爺。兩位爺這邊請。”
倆人在桌前坐定,袁承海笑道:“先生談笑了,先生是雅人,當然得來這悲觀亭。”
袁承海笑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黃白之物實乃世人夢寐以求,不是麼?”
小二又驚又怒,雙眼噴火,咬牙道:“你使了甚麼妖法?”
“甚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