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得。”白夜啞聲道。
實在,白夜殺人無數惡貫充斥,一條命可遠遠不如柳從之的金貴,如果柳從之真的死了,那白夜就算賠命,也無用處。
柳從之安危的乾係實在太大,牽一髮而動滿身,如果柳從之出事,他們這夥人全得垮台。小薛王爺現在尚能悠哉悠哉,如果柳陛下出事……大抵不管環境如何他也是悠哉不起來了。
這事說來順理成章,全因月海內幕龐大,可厲明卻知此事絕脫不了柳從之的運作。柳從之不派兵替他得救,卻能不動聲色地滋擾月國政局,讓紗蘭知難而退,不得已出兵。這事做得潔淨利落不露陳跡,實在短長,隻是不知月國境內,又被柳從之埋過多少探子?
柳從之臥病在床,神智昏倒不醒,薛寅這顆藥喂得也是謹慎翼翼,一手托著柳陛下,另一手拿著碗,湊得非常之近,整小我幾近都要貼到柳從之身上去。白夜站在薛寅身後,看著薛寅給柳從之喂藥,神采是一貫的冰冷,但是目光彷彿也並不平靜。
一日以後。
柳從之笑道:“這藥方非常古怪,我命人看了半天,也無人看得出花樣。最後能確認的隻要一點……”
算了,乘人之危,勝之不武……柳陛下這病,還不曉得會如何樣呢。
柳從之端坐一旁,正在讀一封密信,細心看完後落拓地將軍報置於燭火之上,等燒得差未幾,才揮一揮手,吹滅火苗,笑道:“我命人查過了。這個方劑和這些藥應是對得上的。”
厲明看一眼白夜傳回的手劄,卻笑了一笑。南朝有句老話是天妒英才,這位柳陛下如此大的名聲,如此強的才調,就是不知這條性命能撐到甚麼時候?倒教他……分外等候啊。
說也奇特,一顆藥喂下去後,柳從之的呼吸竟真的安穩了下來,環境彷彿有所好轉。薛寅見柳從之一時無恙,便命人將白夜押了下去,本身則守在柳從之床前,徹夜相伴。
他笑道:“這藥、這張方劑、同白夜房中藥爐裡的殘渣也對得上。”
幾日以後。
在外人看來,這位亡國之君與柳陛下的乾係現在真是好得不像話,崔浩然與陸歸在外,柳從之一旦臥床,很多事件就是薛寅說了算,柳從之對薛寅如此風雅,竟真的渾然不懼薛寅背叛,咬他一口。
久不活動筋骨,他本身也陌生了,撞上個刺客來陪他練練手,倒也是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薛喵喵和柳狐狸笑著對視,統統儘在不言中,嘖嘖。
白夜被招來檢察柳從之景象,最後隻說了一句話:“陛下環境危急,必須服藥。”
另一麵,薛寅也獵奇,柳陛下這條命能撐到甚麼時候。
“他現在不平藥就是必死的了局。”白夜冷冷道,“若他服了我的藥喪命了,白夜賠命!”
那他是否也拿不準,這顆藥喂下去後,柳從之是生是死?
柳從之玩味地看了一眼那藥瓶,笑著接過了,卻道:“你無妨把藥方寫下來。”
柳從之對此倒是非常風雅的應允了。白夜寫的信譽的是月國話,柳從之天然也看了一遍,信上寫的內容很簡樸,包含已經完成診治、煉製出成藥等等,乍一看去平平無奇,柳從之將信翻了一遍,而後大手一揮放行了。
柳從之漫不經心腸一笑:“一個月能夠做很多事了。”他喚人將白夜帶下去,白夜沉默一會兒:“我方劑已經寫了,陛下能放我分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