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側頭看一眼那掛墜，掛墜乃是玉質，中間彷彿是中空的，但是一眼看也看不出甚麼花樣。他略微迷惑：“這掛墜……有何出奇之處？”

柳從之正把玩著一個掛墜，這掛墜是當日遊九給他的，乍一看平平無奇，但是柳陛下拿到這平平無奇的小玩意後卻不時不離身，也不知這小東西有甚麼出奇的。

這麼一暈，周身那份鋒利與人性就不見了陳跡，一張麵孔白白淨淨秀清秀氣，眼神略微昏黃，彷彿一隻迷含混糊間被馴化了的，收起渾身虎倀與戾氣的小獸。

淺顯小兵不清楚紗蘭撤兵的啟事，厲明倒是清楚的,他在月國根底頗深,即便紗蘭失勢後儘力絞殺，一時也冇法斷根殆儘。厲明有本身的動靜渠道,此番被圍困,也曾想過給紗蘭施壓以解當下之圍，但他本身被困於此，冇法回月國，很多事安排起來難度頗大，他這一派的人又多受紗蘭打壓，行事有諸多不便，運作起來耗時太久，難明這燃眉之急。

軍隊人數浩繁，是分批往宣京方向走的，估計先在路上與陸歸崔浩然彙合，再往宣京對於馮印，行軍不快，隻因大師都不急――馮印也想著打過來呢，此人留在宣京，隻因一旦他離了宣京局勢便難料，以是馮印隻能在宣京，跑不了。

厲明閉目沉思，唇角暴露一絲嘲笑。

他走得無聲無息，但明顯再是無聲無息也逃不過柳從之的眼――就如同厲明也總能曉得柳從之一方的動靜一樣，大師都是聰明人。

至於這天賦是哪兒來的……薛寅斜斜瞥一眼身邊笑眯眯的柳陛下，這不明擺著的麼？

薛寅如有所思，抬眼看柳從之。

薛寅打個嗬欠，眼神緩緩沉了下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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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跟隨厲明擺佈，非常虔誠，就算厲明流落在外，白夜仍以命相護，能夠必定的是，若厲明有一天即位為帝，白夜則會成為月國天蠶。

厲明並非善類，多疑猜忌，但是有一人他不會疑，此人便是白夜。

遊九皺皺眉，本想說仇敵就是仇敵，還分那裡，想了一想，又擰著眉道：“我大抵曉得……就是阿誰造反的姓馮的。官方有過流言，也有平話先生說過，他部下的人大多是西南一邊的，那年發了大災，過不活……”他頓了頓，“我故鄉也在那四周。”

他受困多日，已是好久不眠不休，滿眼血絲，麵色怠倦，但是麵色陰沉，眼神鋒利，涓滴不見頹態，腦筋復甦，心中非常顧忌。

厲明放動手中手劄，嘲笑了一聲。

柳從之麵上的笑容俄然化開了，聲音低而柔，淡淡道：“那我們迎上去，打個痛快。”

撤兵之前兩方已相持甚久，厲明苦於人手不敷，墮入頹勢，無法之下才向平生夙敵柳從之乞助。厲明一方早已是怠倦之師，現在危急驟解,天然上高低下都鬆了口氣，趁隙休整，圖謀後計。

薛寅在一旁冷靜聽著這父子對話，老模樣的睏乏欲睡，聽到最後一句，俄然抬了抬眼，略微有些動容。

柳從之莞爾一笑，意味深長道：“馮印是把快刀。”

薛寅五官生得清秀，眉眼實在很溫和，但是常常他真正把眼睛展開的時候，那份溫和就褪得無影無蹤，隻餘鋒利的人性。

這類喵狐一家的即視感到底是如何回事嘛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