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薇笑容一凝――他看出來了?是宮人那裡露了馬腳?
“記仇?”天子淡睨著席蘭薇,倒是冇待她再行作答就轉了話鋒,捏起那張紙輕晃了一晃,“你既想圖清淨不爭寵又解釋得這麼清楚,就不怕朕就此感覺你聰明、對你上心了?”
帶著兩分馬上就能找她“費事”的竊喜,天子安閒不迫地執起了茶盞、揭開……
霍祁賞識了一會兒她的錯愕,心對勁足地鬆了手,吹了吹杏仁茶嫋嫋飄起的熱氣,飲下一口:“許你再養一個月的傷,下月本日,來宣室殿。”
杜充華儘是委曲、朱唇輕顫,好似想說些甚麼,終是狠一咬唇,隻字未言。
上一次因為猜他的心機被杖責了五十,此番見他點頭,本就強壓心驚做著解釋的席蘭薇心下一顫,換了一張新紙寫得有點鎮靜:“此番是陛下要問、臣妾不敢欺君……”
合著授意他們不讓她曉得的不是旁人而是麵前帝王?蘭薇不覺笑意間添了點兒促狹意味,提筆寫道:“宮人撤舊盞時,杯身有白跡一縷未拭淨。若為陛下不慎傾灑,宮人必及時撤換,如此隻能是宮人上茶前曾致傾灑,不敢使陛下多等,故而再添水、倉猝擦後呈上。”
席蘭薇較著一僵。因被他捏著下頜而不得不與他對視的雙眼驚得完整移不開來。
香氣繚繞的同時霍祁心底一悶,一陣挫敗感,打量她半晌,問出一句:“為甚麼是杏仁茶?”
不止如此,目下……席蘭薇還比杜氏多個封號。
他口氣悄悄,神采間也是渾不在乎的模樣。蘭薇稍放了心,見他不開口讓她辭職,就悄悄在旁坐著。過了斯須,天子抬了抬眼:“去換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