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邇來秋意很濃麼。”羋恬笑吟吟的，席蘭薇睇一睇她：“你是說涼了？”

如欣昭容這般因不喜吳氏、夏氏而歡暢的有，與二人乾係好些故而唏噓一把的也有。除此以外，席蘭薇曉得欣昭容對她的那番叮嚀也是對的。

“可要論禍國，總得乾預朝政、頂不濟了也還得勾引著朕大興土木，不說酒池肉林，起碼得單建個宮室吧？”他闡發得神情謹肅，彷彿當真隻是在跟吳簡會商席蘭薇夠不敷這“禍國妖妃”的稱呼普通。略作考慮，霍祁又道，“再者，縱真是‘妖妃’，她要禍國也還得有個昏君――吳大人，朕眼下治國治得尚算能夠吧？”

那麼，最後究竟傷了誰還不必然呢。

晉封不久的吳妃忽降姬位、夏氏直接廢為庶人,算是三年來後宮中最大的變數了。

年青明朗的聲音中徒增狠厲，語罷聲即停，字字有力。吳簡短短一怔，伏地拜道：“陛下曲解……臣等本日來此不是給吳姬討情。她是臣的女兒不假，但既入了宮，這就是陛下的家事……”

“……”席蘭薇無言。羋恬在沈寧身邊看著，如何看都感覺天子這是成心借這機遇誇席蘭薇長得標緻。

話說得倒似公私清楚，霍祁冷一笑截斷：“那妍婉華的事，就不是朕的家事？”

晨省時統統如常，大略是景妃在坐，無人敢當著她的麵亂議甚麼。但待得諸人辭職，鋒利刻薄的群情很快就入了席蘭薇的耳中。

幾人當即就僵了――都是來義正辭嚴指責席氏的，目下正主來了。

“兩回事。”霍祁駁得毫不留麵子，“朕廢了夏月是因為她惹是生非傷害宮嬪，跟在宣室殿伴駕冇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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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從羋恬麵上一劃，席蘭薇淺笑著又寫：“沈夫人也不消那麼重的脂粉啊。”

沉了一沉，霍祁偶然同他接著繞下去，略一輕咳，語聲淡淡：“行了，朕曉得你心疼女兒，感覺朕虐待她了。但宮裡有宮裡的端方，你也該曉得你女兒做了甚麼事，朕才廢了她的妃位。”

“擔著世家貴女的家世，行著連青樓女子都不如的手腕。自古妖妃很多，妲己褒姒……可冇一個善終的，婉華娘仔細心著！”

換言之，就是當真被看作件“大事”，拿到朝堂上去說了。

“你這說法與‘莫須有’有何不同？”霍祁淡看著他，再一次把他的話噎了歸去，不耐中聲音驟冷，“吳簡，你為這事膠葛了幾日了，朕的意義你該明白。若她當真亂了朝綱，該廢位賜死朕絕無貳言，但眼下並無此事――朕在前朝治得好國，在後宮朕寵誰不勞眾卿多議！”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這些光陰席蘭薇雖閉門不出，天子來她漪容苑的次數倒是最多的,本就易遭嫉。原就有的風聲再有人引上一引,流言流言那裡停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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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待得席蘭薇坐定，吳簡的臉終究陰沉到了頂點，拱手一揖，口氣陰沉，“君臣議事，怎容女人在席。”

“吳大人說得好聽，大人在府中寫奏章時，不也常有妾室在側麼？”清澈語聲如同驚雷普通讓世人皆驚，吳簡驚詫昂首，驚怒交集的目光投到那婢女身上，繼而很快看出她是照著席蘭薇所寫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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