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後悔了_第17章 婆母在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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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閔夫人嘲笑,“信口言來,真真是虔誠!你看看你抄的經文!”

“養心戒躁,好生練了,如果寫字再手顫耍滑,我決不饒你!”

這些日子披星戴月、早出晚歸,安眠不得兩個時候,辛苦不算甚麼,隻是綿月本來的計算籌算都來不及應,倒瞧著女人竟是已慣了,仔細心細的,一日過一日。綿月記得來之前自家公子曾叮嚀過有甚麼事儘管找睿二爺,可這位二爺自歸寧那日返來就再未曾在素芳苑露過麵,她又到那裡去尋?

想來又是有雲,黑漆漆的五更天墨汁普通,一丁點兒的亮都不見。進了臘月,夜寒越甚,花圃子裡四周冇有遮攔,風呼呼的,帶了枯枝的響動詭異得四下翻滾,讓莞初想起那年在山東一個小村裡,年三十早晨的風厲鬼普通呼號,比那惡吼吼的驅年炮仗還要凶悍。

佛的事理摻雜著淺薄的肝火劈麵來,壓也壓不住,燒得莞初還是不明以是,“您的話我自是都記得,隻是我……”

主仆二人來到西院謹仁堂,二門已經開了,一眼瞧見映在正房窗上亮堂堂的燈光,綿月內心格登一下。禮佛時候早,府裡這個鐘點連打掃的婆子們都還冇起來,平常那房中也不過是點一兩盞小燭為閔夫人修早課,身邊服侍也隻要丫頭梧桐,可今兒五間正堂這麼亮,難不成是出了甚麼事?再看女人的神采,清楚也是覺出了非常,裙腳翩翩,腳下忽地飛了起來,人輕飄飄地就脫出她的手臂往前去了,綿月不及細揣摩也從速小跑了跟上。

佛前禮未行,莞初不敢起家亦不敢叩拜,隻低頭看著本身的指尖,溫馨地等著經驗。

綿月故意日裡留在院中或是往廚房去瞧瞧,可怎奈女人身邊冇有可用的人,每日往謹仁堂去都得她陪侍。女人一是怕艾葉兒小丫頭受不得苦,二也擔憂她口無遮攔惹事,實則綿月也怕,謹仁堂雖不說是龍潭虎穴卻每日也可稱得是魚遊釜中,踏進門就帶了三分不是,那裡還敢冒昧。

嘴角露笑又抿出小渦兒,公然,心靜天然萬物靜。隻是……這肚子卻不肯靜,咕咕叫著好不爭氣,叫得這身子有些空,手也浮,本來婆婆說的不無事理,想來那字裡頭帶了出來本身倒不覺,可不是不敬?莞初深深吸了口氣,帶著這磨香把肚皮吸扁,屏氣凝神,筷子又謹慎地探入油中,這一回,手穩力舒,小珠子坐上銀肩輿,穩穩鐺鐺地浮了出來。

“女人,夙起就吃了一盅酪子,可撐得住?”

好半晌身後傳來問話,低聲望嚴顯是壓著肝火,莞初輕聲回道:“心經抄畢,並佛說眼明經、太陰星君真經;昨兒將將抄畢太陽星君真經,今兒該……”

過水廊橋,水麵上更甚涼意,莞初越加快了腳步,身邊人見狀手臂環過她細細的腰身將大氅和那廣大的襖裙一併裹緊。莞初扭頭看這比她稍長一歲的丫頭,這麼冷的天也不過就是多加了兩隻毛絨絨的暖耳,從速道,“我不冷,你可把穩本身。”

話音未落,一遝子紙張從炕桌上飛了過來,不及寥落狠狠地摔在莞初腳邊,那力道若非她的人擋著怕是要把這遝子紙甩進山牆裡去。莞初嚇了一跳,悄悄斜了眼瞧,是她謄寫的心經,一篇一篇,二百六十八個字早已爛熟於心,工工緻整,莫說塗改,就是一個躊躇的墨點都不見……

未待莞初默誦偈頌,暖炕上的木魚聲忽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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