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安排在了崔象的內宅,除了崔象、夏平和許和光以外,負氣拜彆的鄭好也返來作陪,另有李恒也來了。
徐望山猜對了,多少年後,有人著有《紅白酒》一書:“酒有和勁,知縣夏祥以白酒之和者、紅酒之勁者,手自劑量,合二為一,殺以白灰,風味頗奇。”今後夏祥所創的紅白酒留傳於世。
“許縣丞想要如何?”鄭好對許和光冇有好神采,瞋目而視。
世人舉杯,各一飲而儘。
“下官領命。”夏祥畢恭畢敬。
酒有竹葉青和蒲桃酒。
許和光倒吸一口冷氣,蒲桃酒雖是葡萄和糖來釀造,不放酒麴,釀的是原汁葡萄酒,甜度很高,度數很低,但也是酒。壇中之酒是用大米釀造,色彩發白,變成後用炭火燒烤,燒出濃濃的糊香味,能夠悠長儲存,以是又叫做“燒酒”。
鄭好的酒杯舉在半空,臉上忽青忽白,一咬牙,他一口喝乾杯中酒:“本官先乾爲敬。”
崔象並不接鄭好的話,而是扭頭問夏祥:“夏縣尊意下如何?”
“夏縣尊,小民替上一杯如何?”徐望山看不疇昔鄭好對夏祥的步步緊逼,埋頭半天的他,終究找到了用武之地。
再者酒貴,淺顯百姓消耗得起卻耗損不起。另有一點,大夏以武功國,重文輕武,鬥茶是高雅之事,鬥酒則輕易喝醉,激發事端,以是鬥酒之事極其少見。
“誰說本官不敢?”鄭好一把拉過一罈酒,拍開封紙,有樣學樣地將一碗蒲桃酒倒進了酒罈當中,動搖幾下,然後舉起一罈酒,仰起脖子,咚咚喝了起來。
“本官怎會介懷?哈哈,鄭通判你太會談笑了。”崔象饒有興趣地看了鄭好一眼,彷彿在打量一個喜幸虧理取鬨的小孩,“本來此事就是真定縣分內之事,真定府隻是幫手,並無決定之權。”
鄭好舉起酒杯:“夏縣尊,你我本是同年進士,又因滕兄瞭解,當今又在真定同地為官,也是有緣,來,本官敬你一杯。”
許和光也是不動聲色地暗中打量夏祥,想曉得夏祥會如何迴應。柳長亭和謝華蓋雖富可敵國,但和連若涵比擬,還是相差很多。不過對於夏平和連若涵也熟諳一事,貳心中也是微有幾分不測。雖有不測,細心一想,卻也在道理當中。
“鄭通判,不敢喝了麼?”馬清源眼巴巴地看著鄭好,見鄭好呆愣當場,不由打趣說道,“如果不敢,小民可代之。”
“不可。”鄭好擺手說道,“夏縣尊陪本官三杯,是夏縣尊和本官喝酒,與你何乾?”
蒲桃酒光彩發紅,和發白燒酒稠濁在一起,成了紅白酒,從未有人如此將兩種酒混在一起喝下。
崔象身子微微一頓,眼中肝火一閃而過,隨即又變得平和了下來,他舉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了嘴裡,咀嚼幾下,讚歎說道:“香而不膩,肥而不油,定是用半大的乳豬燒製而成。鄭通判,如果本官愛吃紅燒肉,叮嚀廚房去做,是不是也要你聯署才行?”
半晌以後,幾壇酒和幾個碗拿了上來。鄭好拍開一罈酒,一口氣倒了三大碗,挑釁地看向了夏祥:“夏縣尊,本日你我不醉不休,如何?”
言外之意就是鄭好也彆以通判身份向夏祥推舉人選。
“夏、夏縣尊,甚麼味道?”徐望山看的眼睛都直了,結結巴巴地問道,“好、好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