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用垂垂理清了思路:“當時夏縣尊要帶你來真定,你可曾想過,為甚麼田慶冇有加以禁止,莫非他不擔憂你來真定以後,說出你和他的事情?或者就是想借夏縣尊之手撤除你,以絕後患?”
“不是謀反還能是甚麼?”付科倒也坦誠,張口就說,“十萬石糧食,能夠多養多少兵馬?吳義東雖官職不高,卻手握重兵,真定離都城不過十幾日路程,且真定府駐地也是禁軍當中最精銳之師,揮師北上的話,必然地動山搖。”
……聽完曹殊雋的論述,夏祥沉默不語,放下茶杯來到窗前凝睇窗外,窗外的柳樹楊樹葉子已經落儘,閃現秋深冬來的跡象。
曹殊雋暗自對勁一笑,看來他是第一個隻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讓付科乖乖認輸的第一人。
“是!”丁可用應了一聲,飛普通回身出去。
“是四大世產業中的一家?”夏祥冇理睬曹殊雋的對勁和矯飾,他從窗外收回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了盧之月,“四大世家各雄踞一方,不但具有萬傾良田和萬貫產業,在處所上聲望極高,隻要振臂一呼,照應者雲集。且憑藉四大世家的農戶也稀有萬人之多……”
“本仙不信。”曹殊雋點頭晃腦地笑了笑,“一個小小的縣丞,能夠翻雲覆雨,付科,你也太天真了吧?”
“先是高建元和燕豪現身真定,後是田不滿聞風而逃,楊江帶走付科,有人要迫不及待地脫手了。”夏祥凝睇丁可用倉促拜彆的身影,一臉憂色,“幔陀娘子安在?”
“甚麼大事?莫非是謀反?”曹殊雋不及多想,隨口問道。
曹殊雋笑了:“你當時是不是不信?現在信了?”
“甚麼?”夏祥大驚,付科若被帶走,會有不成估計的結果,他當即說道,“丁捕頭,頓時帶人反對楊江,將楊江和付科全數帶回!”
丁可用微微一想:“城南有一處山洞,之前傳聞山洞中有虎狼搗蛋,無人敢去。”
“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哪一家離得更近?”曹殊雋第一次出京,對各地的地理風情僅限於紙上談兵。
盧之月和丁可用對視一眼,二人哭笑不得。
付科雖畏敬曹殊雋方纔神乎其神的仙術,語氣中卻還是有幾分不屑之意:“上仙看我像是天真的人嗎?我混跡江湖多年,隻信氣力隻看權勢,冇有人能夠隻憑紅口白牙就讓我心折口服的……”
夏祥擺了擺手:“你也不必去一趟,此事不宜張揚,你畢竟是真定縣尉……有了,來人,有請馬清源和徐望山。”
此話一出,頓時讓幾人倒吸一口冷氣。固然之前夏縣尊有過表示,吳義東暗裡向董大購糧,怕是有不軌之心,但親耳聽付科說出,還是不由人不心驚肉跳。
付科卻不覺得然地笑了笑:“田慶固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丞,但他的能量之大,丁捕頭,不是我小瞧了你,你突破腦袋也想不到他有多大的權勢。他不消轟動他身後的通天人物,隻要一句話便能夠攪得真定和市樂兩地天翻地覆。”
話才說完,範宏炎去而複返,他滿頭大汗,一臉焦心:“夏縣尊、丁捕頭,方纔部屬看到楊江楊押司帶著人犯付科出了縣衙,不曉得去了那裡?”
“是,夏縣尊。”丁可用領命,正要回身拜彆,忽見一名捕快從內裡倉促出去。
夏祥揮手讓範宏炎下去,深思半晌:“看來,田不滿應當是聞風而逃了,但願他能安然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