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你竟然用如此陰損的手腕，取族人的皮持續生命！”

“誰死還不必然呢？”紛繁嘲笑。

“這些年，感謝你！”崔墨客調子冰冷，把彎刀漸漸往他胸膛裡推著。直到刀尖穿過後背，又用力一轉。

哀嚎聲、祈求聲、掙紮聲、痛哭聲不斷於耳；腥膻味、血腥味、騷臭味、酒香味直突入鼻。

“對的。”小明淨嫩的手指由墨客臉龐滑至脖子，輕柔摩挲，“你為我報了仇。但是，將來如有人，再尋我們報仇，該如何辦？”

“族長恐怕當年惡事敗露，你們為了坦白財寶本相，竟然服從族長從書中學來的‘臃體術’，以人肉為引，食了本家，方得肥胖身軀，與世人無異，以此袒護。”

“族長，你要死就死，不關我們的事。”

“砰！砰！砰！砰……”

“你們又是甚麼好東西？”崔墨客輕視地睃著表忠心的世人，“陶家莊藏於後山的財寶太多了，金氣太重。金克木，五臟木為肝，肝衰之人，體瘦麵白。以是你們胖不起來，乃至於謊言四起，引得官府調查。”

小清彷彿聞聲了一聲男人的悄悄感喟，從古桃樹中傳出。

我笑了。

“咳咳……你……你便知，是我來尋你了。我身後，你要好好活著。這本書，記錄著幾處寶藏，另有絕代奇術。你收著，這是我送你的嫁奩。”

“我信賴你！”小清抬頭，撫摩著情郎沾著血跡的臉龐，“我知你是愛我的。”

不知何時，小清嬌嬌輕柔的站在這片白骨肉泊。仍然那身鮮豔的新娘打扮，隻是略施脂粉、清麗如花的臉龐，早被淚水塗花了。

“不會的！我有寶藏，也有奇書，隻願和你共享。我們生生世世，財產不儘，生命無窮，這纔是真正的神仙朋友。”

“一族全滅，哪還會有人尋仇。”崔墨客緊緊摟著小清，兩顆心，比鄰相跳，擁為一體。

好事，做多了，本身都不感覺在做好事！

很多人受不得痛癢，伸手抓撓，燎泡分裂。膿汁所沾之處，就像引燃的野火，敏捷遍及滿身。

碎肉，鮮血，殘破的內臟，紛繁揚揚，迎空衝起，“劈裡啪啦”落下，覆蓋了一具具沾著血絲的白骨骷髏。

仇恨！循環！

“公子，小人跟從公子，隻為給老爺報仇，彆無他想……”話還冇有說完，他看到胸口插進一把彎刀。

“傻瓜，你死了，我怎能獨活？”小清淒然哀歎，抱著崔墨客垂垂冰冷的身材，依偎在那株千年古桃樹下。

“你們……”族長猛一頓足，隨即歎了口氣，“當年，我用繁華繁華利誘家仆，殺了陶氏一族。得了陶安然多年恩德的家仆，竟無貳言。嗬嗬……人道如此，現在循環到我的頭上了。”

“是的，是的！”崔墨客如同初戀的孩子，殘暴的眼神垂垂和順，唯唯諾諾，“血海深仇，不得不報。他們吃了你的父親，我也是為了你報了仇。對麼？”

“我用‘換皮續命’之術，保得奇書和寶藏的奧妙，並非為了獨享，而是想讓你們過得好，隻能由我一人保守奧妙。六十多年了，你們一代代生長，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很欣喜。現在想想，也是為了贖罪。唯獨內心深處，始終過不去阿誰坎兒。”

“我們兩個家屬，隻剩你我。隻要如許，纔不會再有仇恨。願來生，再與崔郎相逢。當時，我定會一眼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