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胡大爺送到門口,這老頭兒天然千恩萬謝,我也客氣了兩句,直到他走遠,我才抹了把盜汗,返身往回走。
眨眼之間,那草人身上的黃紙符竟猛地著起火來,冇半晌工夫就燒得乾清乾淨,連點兒殘渣都冇剩下。
冇體例,我隻好上前對老頭兒比劃了幾下,意義是讓我來乾這粗活,讓他先在中間歇歇,留點兒力量一會兒再用。
龐大而空曠的墓園裡靜得連鳴蟲的叫聲都冇有,如此一來,便顯得我鑿擊墓穴頂蓋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般的清脆,每一下的錘擊都像在震驚著我緊繃的神經。如果不是中間另有胡大爺陪著,我的確就要發瘋了。
我心想果不其然,這三個墓就是同事剛封上的,而胡大爺要找的就是它們。但是這裡的詳細位置同事並冇有提過,連我都不曉得,這老頭兒卻能等閒找到,看來他公然冇吹牛,確切是個懂行的,除了老圈以外,他恐怕是我第一個要佩服的人了。
胡大爺握著我的手說,曉彬,感謝你。不過這事還是彆問了,曉得了對你一點兒好處都冇有,我可不能害你,還是甚麼都不曉得的好,我們快去快回吧,彆真壞了你的事。
到了傳達室,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本來已經是深夜三點鐘,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該大亮了。回想剛纔在墓園裡挖墳掘墓的景象,固然是有驚無險,但還是心臟還在砰砰直跳,不過幸虧這個詭異的七月半總算是疇昔了。
我又盯著他看了看,冇發明甚麼異狀,才提心吊膽的拿著東西朝中間的墓穴走去。
更令人奇特的是,胡大爺到現在仍然是那副麵無神采的模樣,他冇有理睬前麵那兩個草人,隻拔去了第一個草人腦袋上的針,放在一邊,接著右手掐了指訣,口中嘰裡咕嚕的小聲唸叨起來。
我撫著後腦勺又向中間看了看,四下裡空空蕩蕩的,除了一眼望不到頭的宅兆外甚麼也冇有。心中一陣猜疑,莫非剛纔那是錯覺?但是頭皮被揪過的感受模糊還在,毫不像是心機感化,那麼剛纔莫非是甚麼鬼怪在作怪不成?
我趕快上前拉住他說,胡大爺,這三個墓是你兒子買的不假,可既然已經封了還把它們再翻開乾甚麼?你可彆嚇我啊,這如果被帶領曉得我就冇體例交代了。
那老頭兒一進墓園,便從拎包裡拿出一個羅盤,手裡還不斷掐算著甚麼,然後由我照著亮尋路而上。
路上烏黑一片,他始終冇有說話,我天然也不敢出聲。
胡大爺略一沉吟,便點點頭,將東西遞了過來,然後道了聲謝,拍了拍我的肩膀,退到中間打動手電幫我照明。
正在這時,我俄然感到腦後的頭皮一痛,像是被人伸手扯了一下,倉猝回身去看,隻見胡大爺還傻愣愣的跪在地上,目光死死的盯動手裡的草人,底子冇有挪動過。
想到這裡,我從速揮起手中的錘子、鉗子冒死鑿了起來。但時不時仍朝那老頭兒看上兩眼,但見他始終跪在地上,口中還在喃喃自語,卻聽不見他說的到底是甚麼。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圈以外的人閃現真本領,不由悄悄喝采。
我隻看得頭皮發麻,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再傻的人也能看出胡大爺這個混蛋兒子到底想要乾甚麼了。
迷含混糊也不曉得過了多久,俄然感受有人在“咚咚咚”的敲桌子。我立即便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昂首一看,本來是老圈不知甚麼時候站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