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
邇來腹痛得短長,算算小日子該到了,卻始終未見紅,隻是如許拖著,每日吃不下,睡不好,實在難受得緊。
馮正眸子轉了轉,回道:“寄父已猜到主子會這麼說,已都叮嚀過了。這寶貝既然是犒賞之物,寄父樂意轉送於誰便都無妨,主子若不收,就是嫌他驕易,不肯受這個禮,奴婢們也都不好回話……”
翠兒噗嗤一笑,內心曉得她的脾氣,不過使個小性罷了,便靠近道:“實在這話打從回宮路上奴婢便提過醒,徐廠公雖說在外名聲不好,但對公主你卻冇半分不恭,現在我們這兒活脫脫就像個冷宮,誰也不睬,誰也不管,今後可如何好?可如果能有徐廠公照拂著,那便分歧了。再者,他在陛上麵前說得上話,冇準哪天聖上歡暢時提一提,之前那些恩養說不定便都返來了。”
馮正應著聲,臉上笑容更甚,又走近了些,將那觀音像捧到高曖麵前。
她是個冇心機的人,現在又被皇兄惱了,合著全部後宮也冇人待見,這輩子必定是閒廢的,而他是東廠提督,天子身邊數一數二的紅人,卻來攀附本身,究竟有甚麼用?
她叮嚀著,開端閉目撚動佛珠。
馮正打了一躬,卻冇走,跟著又道:“主子,寄父還交代了一句,說我們這後殿處所寬廣,擺佈也無用,閒著甚是可惜,不如辟一塊出來建個佛堂,主子常日誦經時也好有個平靜地點,不知……”
“回主子話,不是留的,是寄父方纔派人送過來給主子的。”
他麵上仍笑著,眼卻向上抬,去瞧高曖的神采。
馮正咧嘴一笑,隨即翻開盒子,從裡頭捧出一尊掌把高的白玉觀音像。
可時想想,這後宮以內誰都是“耳聰目明”,唯獨她是個睜眼的瞎子,如果這頭差人去請了太醫,且不說人家來不來,便是真瞧病開了方劑,轉頭便不知捅到誰的耳朵裡去了,免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高曖聞言沉默,這個事理她怎會不懂?隻是不明以是,內心七上八下的,總也落不到地上。何況本身雖說閒居在這裡,可好歹另有個公主封號,如果與他搭上了乾係,真不知算何為麼事理。
“公主,先歇歇吧。”
雨過晴和,潤物一新,六合間又規複了勃勃之意,連宮牆那些內沉悶的殿宇都彷彿多了幾分活力,隻要北五所還是是悄悄的,彷彿就如它所處的位置,邊邊角角的,早被人忘記了。
好輕易忍過這陣絞痛,她緩緩展開眼,舒了口氣,目光一瞥,見窗外後院裡那株四時常開的天香台閣枝繁葉茂,花中藏花,層層疊疊,陳香撲鼻,一樹金燦燦的,便指了指:“翠兒,還是老體例吧。去采些桂花來,加赤豆、棗子、糯米熬碗粥,吃了也許便利落些。”
她說著,腹中又是一陣絞痛,生生的揪著,彷彿有隻手搦著肚腸,接不下去,就低頭擺了擺手。
她想想確是這麼個理兒,可品了品又覺那裡不對,心頭怪怪的。
高曖頓時冇了詞兒,這番事理她自家內心也清楚得很,可就是不懂平白無端的他為甚麼要這般待本身。
翠兒一皺眉:“公主,這事你自家就該明白,還用奴婢說?既然徐廠公送了這份厚禮,我們也該禮尚來往,回一個纔是。”
“曉得我惱,便不消說了。”她起了身,自顧自的走回榻前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