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自家親妹,徐少卿也是宮中近臣,怎的卻假裝不瞭解?
高昶眼中含淚,緊握著他的手道:“大哥在外流落,臣弟心中何安?此番你就隨我一同入關回永安去,好不好?”
這一來滿是出於真情,兩下裡都諱飾不及,不但徐少卿和高曖,就連遠處商隊中很多人都聽到了,紛繁朝這邊望過來。
這女兒誕於宮中卻並非親生,還還是封了公主,父皇母後明知真相,也不加措置,如此大悖常理的事竟是真的麼?
貳心頭疑竇未消,但見高昶神采更加不耐,也不好再問,想了想,轉而道:“好,便不提她了,你此番為何會到關外來,還單身流落在這裡?”
他神采一黯,頓了頓又道:“一晃數月,也不知怎的便到了西北邊地,人困在茫茫戈壁當中,原覺得是死定了,天幸碰到這夥西域來的商隊,將我救起,才撿回一條命。因見我是中原人,又懂文墨,便帶著同業,混得熟了,便知他們固然行商,卻都是至誠馴良之人,對我也非常禮遇。這幾個月來跟著他們來往南北,行商坐賈,旅遊各處風景,倒也頗長了些見地。”
高昶那裡肯依,可也不知是方纔那一埋還冇緩過勁來,還是乍見貳心神盪漾,那雙臂膀竟沉沉的使不著力量,兩人相扶相攙著竟同時跪了下來,摟在一起,捧首失聲痛哭。
當初他留下一旨聖旨讓位於晉王高昶,便奧秘失落,今後音信全無,東廠與錦衣衛廣撒天下耳目,竟也冇能探到半點訊息。
高旭卻也已紅了眼眶,麵上卻作歡容,點點頭:“活著,嗬嗬……還活著。”說著又要向下跪。
高旭不明以是,但還是跟著他朝中間走,繞過附近的山石,便見那丈許寬的岩縫內還站著兩小我,鮮明竟是高昶和高曖。
高旭有些不信,可想想厥後她才隻三歲便被送去庵堂禮佛,這一去便是十多年,回宮以後仍被母後各式刁難,當初隻道是舊時宮中爭寵的餘恨而至,現在想想,若真像他說的這般,統統也就說得通了。
高旭在徐少卿臂上一托,低聲道:“快彆這麼著,叫人聞聲可了不得。”
他雖短於治國理政,但在情麵油滑上卻半點也不胡塗,當下也不明言,順著高昶的話講解道:“方纔已說了,徐兄弟是我舊瞭解,那女子想是他的親眷,我這兄弟不識得,卻能與他們相遇,可也真是有緣。”
徐少卿察言觀色,偷偷朝高曖眨了眨眼,與她避到一旁,隻留他們兩個在那邊。
就這般沉默了半晌,高旭也推測這事定然也與雲和有關,想來他是不肯說的了,隻得作罷,又開口道:“你這脾氣還是跟小時一樣,不肯提的事,即使內心委曲,也不肯說出來。罷了,罷了,有一件事,你總該答我吧?”
“大哥不成……快起來……”高昶死死抱住,不讓他跪倒。
高旭見他這般神態,不免更是迷惑,公開裡思忖,似也猜出了一兩分,隻是此事過分怪誕,叫人難以置信,沉吟半晌,便又道:“阿昶,從小到大我們兩個都是無話不說,若不是因著那皇位,隻怕我們還是像疇前那樣,現在既然我已不是天子,你為何卻要欺瞞,不肯對我明言呢?”
“母後她白叟家……身子可好吧?”
他話音未落,便見高昶麵色陡沉,撇頭轉向一邊。
此中一人轉頭看看中間的徐少卿和高曖,又皺眉問:“那兩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