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曖怔怔地望著他，被翠兒暗中扯了扯衣袖纔回過神來，有些難堪的抬抬手：“徐廠臣不必多禮。”

她頓時便有些心慌，可眼眸卻定在他身上，半點也冇遊移。

她冇敢回聲，倉猝掙開手，提著裙裾，快步進了亭子。

這幾下兔起鶻落，事前毫無征象，高曖隻嚇得雙眼緊閉，心頭突突地跳著，全冇想到他說的甚麼逾禮不逾禮。

徐少卿見她那侷促的模樣，唇角不由又微微一勾，閃了半個身，抬手向前麵一讓：“公主請。”

高曖原隻是要誠懇送他些東西，全然冇想過這麼多，現在聽他一說，不覺窘得麵紅耳赤，那捧著佛經和佛珠的手便下認識地往回縮。

他俊臉上抽了抽，狐眸中閃著一絲不成捉摸的光。

莫非還要再來一次？

她定了定神，才低聲道：“我冇事，廠臣不消告罪。”

“天都這般晚了……擺佈也不過幾句話，不如就在這裡說好了。”

她頓時語塞，這才省起之前是被他抱著翻牆過來的，現在再想出去倒是千難萬難。

“那如何成，公主如果這時走了，這會子不都白等了麼？”

“我這兩日親手默寫了一本《大佛首楞嚴經》，一併送給廠臣吧。”

他伸手扶住，叫聲：“公主謹慎了。”

高曖悶悶地點了點頭，她並不是至心想走，隻是這般深夜相見，總感覺有些不當，現在時候到了，卻還不見人來，反倒讓她有種鬆口氣的感受，可如果真走了，這內心頭卻又有些發空。

他持續靠近，垂垂將她逼到了柱旁，退無可退，卻又將臉俯低了些，勾唇問道：“公主是怕臣麼？”

“不必了，此處離得也不遠，我本身歸去便好。”她聞言倉猝擺手，又向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