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頭裹黑巾,身穿敞懷短衣的健碩男人提杆而起,抬著便從正門而入。
“如此說來,葉知府便是冇有退敵之策了?”
他說著走近兩步,與她劈麵望著。
徐少卿聽完,俄然仰天一笑。
那偏殿並不算大,內裡卻黑沉沉的,兩邊各用石塊虛架起篝火。
中間並無任何異狀,那些夷女每日定時送來茶水飲食,還幫她沐浴換衣,但每次又都倉促拜彆,隻留兩人在外間守著。
“廠臣……”
那中軍陣內,公然有個騎跨戰象的年青身影,遠遠的看不清臉孔,但瞧著也不過就是十來歲年紀。
高曖稍稍放下心來,正深思著是否該出言相詢,那幾名夷女卻擺上些生果吃食,便儘數拜彆了。
高曖雙臂仍被架著,垂首閉目了半晌,才重又展開。
徐少卿袍袖一抖,霍然起家,提大聲音冷然道:“你馬上傳令下去,全城男丁一概調集起來,上城聚守,統統銃炮、鉛藥、滾木礌石全數集合在正門,分守軍一部,加強彆的三門防備,另留一部矯捷,以作應援。府衙差役巡查城內,安撫百姓,同時謹防特工混入,彆的構造女子籌辦燈火飲食,以防夜戰。”
“臣若連這點本領都冇有,怕是真該領罪了。”
“本督若冇記錯的話,昨日葉知府曾說過,前次夷人攻打城池,是你親身帥守軍鄉勇擊退的,若果然如此,這份忠勇凜然之氣實是令人敬佩。本日本督哪兒也不去,便在這城頭看葉知府如何大顯技藝,擊退這幫夷人。”
徐少卿微微嘲笑,卻冇看他,那雙狐眸仍盯著城下的動靜。
莫非這裡就是夷疆人的城池?
那竹輿顫巍巍的抖著,一刻也不斷,高曖隻好緊緊抓著兩邊的扶手,才穩住身子,內心更是七上八下。
一名褐衫小帽的番役從城下急倉促地奔上來,扒開世人,湊到近前,神采鎮靜地附耳道:“稟督主,雲和公主車駕方纔半路被襲,大檔頭身中六刀身亡,公主下落不明!”
她冷蕭蕭的坐在那邊,卻也冇有食慾,隻是發楞,心境牽著才分開不久的陵川城。
蒙在臉上的黑布被揭去,融暖的日光一照,麵前不由陣陣發昏。
她瞧著本身“衣不蔽體”,領口、手臂和小腿大片都露了出來,不由羞赧難當,那渾身高低數不清的銀飾更是沉甸甸的,隻壓得脖頸痠麻,好不難受。
“本督已派人出城,敏捷前去鄰近衛所搬取援兵,但願葉知府能對峙到那一刻,莫叫項上人頭提早搬了家。”
灼熾熱浪噴吐在城牆的跑馬道上,炙烤著那一張張驚懼不定的麵孔。
“廠臣怎會找到這裡來的?”
葉重秋嗬著腰,謹慎翼翼道:“廠公大人是朝廷上差,下官隻要一顆腦袋,怎敢不奉號令?”
那片殷紅的赤色縈在腦海中化不開,彷彿沉澱了似的。
發兵動眾,浩浩大蕩地佯裝攻城,卻連一兵一卒也冇動,便俄然退去了,這此中藏著甚麼啟事?
高曖心中暗自驚奇,還冇等看個細心,一眾異裝女子便圍上前來,口中咿咿呀呀地說著俚語。
她渾身一顫,不自禁地轉過甚去,便見徐少卿立在窗子中間,竟也換了一套夷人男人的服飾,玄色的裹巾掩住了頭上的髮髻,半臂小甲套在身上略顯窄了些,衣衿敞開著,暴露那白淨精美,肌理清楚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