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也不知顛簸了多久,那車駕終究停了下來。
與其這般胡亂猜忌,倒不如儘早有個籌辦,省獲得時舉棋不定。
一名褐衫小帽的番役從城下急倉促地奔上來,扒開世人,湊到近前,神采鎮靜地附耳道:“稟督主,雲和公主車駕方纔半路被襲,大檔頭身中六刀身亡,公主下落不明!”
她渾身一顫,不自禁地轉過甚去,便見徐少卿立在窗子中間,竟也換了一套夷人男人的服飾,玄色的裹巾掩住了頭上的髮髻,半臂小甲套在身上略顯窄了些,衣衿敞開著,暴露那白淨精美,肌理清楚的胸膛。
可那些夷女卻圍著她左瞧右看,嘰嘰咋咋,乃至撫掌嬉笑,像是在讚她這副打扮都雅。
除此以外,腦中便隻剩下一片空缺,乃至冇去想那些人是誰,為甚麼會俄然挾製本身,心中隻是惶恐。
她冷蕭蕭的坐在那邊,卻也冇有食慾,隻是發楞,心境牽著才分開不久的陵川城。
徐少卿聽完,俄然仰天一笑。
“本督已派人出城,敏捷前去鄰近衛所搬取援兵,但願葉知府能對峙到那一刻,莫叫項上人頭提早搬了家。”
如果打退了那些夷人,這時會不會已經曉得她不見了,又會不會馬上來找她?
再加上那換了衣衫卻也未曾散去的伽南香味道,被體氣一蒸,愈發顯得氤氳撩人……
正想著該當把東西收在那邊,那冷凜的聲音卻俄然在背後響起。
發兵動眾,浩浩大蕩地佯裝攻城,卻連一兵一卒也冇動,便俄然退去了,這此中藏著甚麼啟事?
“葉知府腿腳還算矯捷,公然冇誤了本督定的一克刻日。”
徐少卿瞥過眼來,挑眉一哂:“這話說了一圈,卻又推到本督身上了,葉知府這算盤打得可真響得緊。也罷,我隻問你一句話,若本日無幸,城子破了,你當如何?”
許是來時走得急,他現在肩頭和胸口滲著一層薄薄的汗水,在日光映下,竟讓那玉白的肌膚顯出幾分晶瑩之感。
“廠臣怎會找到這裡來的?”
這日又試了一次無用後,她乾脆不再去想了。
“廠臣……”
葉重秋額上汗如雨下,連聲承諾著,正要下去傳令,卻聽城彆傳來“錚錚錚”的鐘磬之聲。
一晃眼,便過了兩日工夫。
徐少卿袍袖一抖,霍然起家,提大聲音冷然道:“你馬上傳令下去,全城男丁一概調集起來,上城聚守,統統銃炮、鉛藥、滾木礌石全數集合在正門,分守軍一部,加強彆的三門防備,另留一部矯捷,以作應援。府衙差役巡查城內,安撫百姓,同時謹防特工混入,彆的構造女子籌辦燈火飲食,以防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