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曖也忍不住問過幾句,可她們像是聽不懂中原話,隻是笑著奉侍,卻杜口不言。
城門邊立著兩排腰挎長刀,袒著上身的結實軍人,彆的另有幾名穿著素淨,渾身佩滿銀飾的異裝女子,擁著一頂竹製的乘輿立在中間。
“如此說來,葉知府便是冇有退敵之策了?”
灼熾熱浪噴吐在城牆的跑馬道上,炙烤著那一張張驚懼不定的麵孔。
這日又試了一次無用後,她乾脆不再去想了。
那中軍陣內,公然有個騎跨戰象的年青身影,遠遠的看不清臉孔,但瞧著也不過就是十來歲年紀。
那竹輿顫巍巍的抖著,一刻也不斷,高曖隻好緊緊抓著兩邊的扶手,才穩住身子,內心更是七上八下。
世人驚詫望去,就見夷疆雄師竟自後隊改前,緩緩退去了。
背靠城樓的重簷下,一襲墨客打扮的徐少卿端坐在圈椅中,目光沉沉地眺望著城下那一片旗號漫卷,連綿數裡的浩雄師陣。
幾名夷女不由分辯,剛一進門便上前將高曖身上的衣衫襖裙儘數剝了,扶到前麵沐浴,而後換了套花梢不堪的奇特服飾,對鏡一照,已彷彿變作了南陲夷女打扮,哪另有半分中原女子的模樣。
高曖雙臂仍被架著,垂首閉目了半晌,才重又展開。
再加上那換了衣衫卻也未曾散去的伽南香味道,被體氣一蒸,愈發顯得氤氳撩人……
“廠公大人明鑒,下官絕非虛言謊報,前次陵川被圍,事前已獲得動靜,下官尚可安閒籌辦,又請調了鄰近衛所的援兵,夷人見破城有望,便自退去了。今次他們倒是突但是來,竟冇半分前兆,光這正門的兵力比前番就多了三倍不足,眼下城中兵力不敷,亦無救兵,這……”
他頓了一下,又續道:“賊眾俄然攻城,實是始料未及,呆會兒城頭交兵凶惡,如果廠公大人有甚麼閃失,下官但是萬死莫恕。以是……還請廠公大人與下官同去驛站,或是去府衙中商討退敵之策為上。”
徐少卿袍袖一抖,霍然起家,提大聲音冷然道:“你馬上傳令下去,全城男丁一概調集起來,上城聚守,統統銃炮、鉛藥、滾木礌石全數集合在正門,分守軍一部,加強彆的三門防備,另留一部矯捷,以作應援。府衙差役巡查城內,安撫百姓,同時謹防特工混入,彆的構造女子籌辦燈火飲食,以防夜戰。”
他說著走近兩步,與她劈麵望著。
許是來時走得急,他現在肩頭和胸口滲著一層薄薄的汗水,在日光映下,竟讓那玉白的肌膚顯出幾分晶瑩之感。
一陣短促的腳步聲響,身穿緋色白鷳補服的葉重秋領著幾名守將官員踩著石階倉促登上城樓,趨步來到近前,躬身道:“廠公大人,下官葉重秋奉召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