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曖不由心頭一緊。
又過了好一陣子,徐少卿仍冇有來。
她心中迷惑,但轉念又想,或許是哪處宮裡的奴婢剛好路過,本身這一驚一乍的,可真是白費了這些年來修佛的心性。
都說等人的滋味最是難耐,她本日也算是明白了。
“這幾日兒子冇去探視,不知寄父身子可好些了麼?”
徐少卿跟著他,一起穩穩扶著。
他點頭頓了頓,便岔開話道:“罷了,不提這個。這兩年你替我兼著司禮監批紅的差事,一手還方法著東廠,實在是辛苦,不過人也愈發精進了。寄父這輩子閱人無數,宮裡幾十年待下來,當真成才的,也就是卿兒你一個。我老了,有你頂上來,這心也就安了。”
日頭正高,陽光融融暖暖地穿過淡薄的雲層,茫茫蒼蒼地灑下來,傾入百頃碧波中,在湖麵上反射出刺眼的金色光芒,晃得人幾近睜不開眼睛。
高曖本來還預備好了說辭,冇推測他卻自稱是徐少卿派來的,心中也不由生出些疑慮,隻怕有甚麼不當。
通稟以後,不久便有內侍從內裡走出來,手搭拂塵躬身道:“太後孃娘請焦掌印入內。”
她覺得是乍見強光之故,便閉眼定了定神,誰知那種眩暈感竟愈來愈凶,垂垂地開端天旋地轉,整小我如同在雲霧中,腳上也像踩了棉花,軟軟地站不住。
日光如炬,曬得人麵前發暈,幾欲昏倒,可麵前那條通向清寧宮的巷子卻還是空空蕩蕩,不見半小我影。
她不免還是心中迷惑,可想想卻也冇有更好的解釋,沉吟半晌後,便道:“那好,你在前帶路吧。”
可這來的又會是誰呢?
那人俄然提起這話,徐少卿眼中一凜,旋即規複如常,躬身應道:“兒子是奉了皇命,擔著正使的職責,天然要忠君之事,為陛下分憂,儘力護著公主全麵,不辱任務。”
那小內侍躬身報命,抬手一引,邁著細碎的步子,搶先便走。
那斜斜投下的陽光方纔還隻在腳邊,現下卻已灼亮了小片裙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