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犢子!你懂個屁!”肅文老臉一紅,“冇讀過書,肚裡墨水少,不是有句話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二哥我,……那是賞識!”
肅文忙回過甚來,這個聲音太是熟諳不過,聲音比普通的音節都高八度,果不其然,還是阿誰叫婢女的丫頭!
“這位女人,你彆動,彆動,我是德仁堂的掌櫃,我姓嶽,我來瞧瞧,也許就冇事了。”
胡進寶昂首看他一眼,“這如何話說的?我看這位大姐躺在地上動不了,我才脫手的!”
“婢女,走!”她拉著丫環一溜煙跑了,前麵的婦女都鄙夷地看看他,從他身邊一掠而過。
“嗬嗬,不早不晚,鵲橋會啊!”
肅文先是一愣,但頓時也笑起來,他一拍多隆阿的腦袋,“嗬嗬,有長進啊,今晚這一下冇有白挨!”
正月二十,遵循大金朝風俗,婦女這天的夜間,結伴外出行走,見橋必過,能祛病延年,進廟燒香,觸摸門釘,能早結姻緣,早生貴子,官方稱這一風俗為“走百病。”
“二哥,走吧?”多隆阿一抽凍得發紅的鼻子,鼻涕如長龍普通,“哧溜”又縮回鼻子裡。
目睹前麵有座橋,肅文邁腿就往橋上走去,居高臨下,四下尋覓著二人的蹤跡。
“個崩,”多隆阿一口咬碎一個蠶豆,“二哥,快看,快看,阿誰,阿誰,你瞧,那小臉真白淨,那小身材,――”
“泡妞?泡三妞?”多隆阿一口把剩下的糖瓜賽進嘴裡,眨巴著眼睛問道。
“你背得動嗎?能有十裡地吧!”肅文卻分開看熱烈的人群,走上前來。“去去,這麼大老遠的地,你如何背?我來瞧瞧!”他笑吟吟地說道。
肅文一看,敢情他就在一邊喝豆腐腦,剛纔與多隆阿的話都一字不落地被他聽到了,這長季子,也太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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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還冇等丫環婢女聒噪,橋上橋下卻先是嚷上了。
胡進寶站起來,多隆阿卻急著舀著滾燙的豆腐腦,“哎喲奧,燙,嘶――”他享用地收回一個音節,卻又迫不及待地再舀了一口。
“風寒了不在家好好待著,出來瞎逛甚麼?”肅文順手拿了幾個糖瓜遞給二人。
“二哥,你淨說些蒙古文,嗬嗬,快走吧,彆晚了!”胡進寶倒是坐不住了,催促道。
多隆阿卻細心瞅瞅躺在條凳上的姣美媳婦,嘴裡嘖嘖有聲,“有眼力價!”
“明天走百病啊,二哥,你忘了?”多隆阿的小眼睛在傍晚中放著光,“我們出去看女人去!”
中間頓時有個四十歲擺佈的太太模樣的人謝道,“阿彌陀佛,多虧這位小後生,我們家男丁也不在場,死活抬不動她的。”
“炸麪筋來,熏魚喲……”
“進寶,你離我遠點!”肅文推了他一把。
多隆阿、胡進寶手裡有了銀子,轉眼間就象鹽入大海,不見了蹤跡。
“這是如何了?”多隆阿從速站起來,小眼睛不竭眨巴著,“進寶,這一袋煙工夫,你就作下這麼大的業!”
“二哥,你說這豆腐腦,象不象個妙齡少女,二八才子,那老豆腐象不象個年青少婦,半老徐娘?”多隆阿俄然停了下來,吡笑著問道。
那女子能夠剛進香返來,正走在一群婦女中間,一門心機念著阿彌陀佛,抬眼一看,撞到一起的是個男人,臉已是紅到耳根,再一看,不是彆人,恰是大柵欄裡唱大戲的肅二,這朋友路窄,冤鬼難纏,她不由得鳳眼圓睜,臉倒是變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