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將死_八、改卷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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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江水源在試捲上的一再挑釁激起了朱清嘉的激烈鬥誌:莫非現在初中生的國粹修為已經深厚到這個程度,能夠對信手拈來?莫非本身堂堂金陵大學中文係高材生,學通中外,博覽群書,國粹涵養竟然不如一個初中生?

“那朱教員感覺這篇作文能很多少分?”有教員問道。

那位曹教員臉上有些掛不住,忍不住說道:“估計是這個考生不知在哪兒聽了一耳朵,測驗時讓他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必定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看他接下來如何寫:在兩千多年前,孟子的弟子徐辟曾恭敬地問本身的教員,為甚麼孔子對於水那麼獎飾,連連感慨道‘水哉!水哉!’究竟水有甚麼值得取法學習的處所呢?朱教員,汗青有冇有徐辟這小我?是不是孟子的弟子?”

自國父孫元起創建當代學科體係以來,國粹一向是此中的首要構成部分,經世大學國粹研討院也與國立文史研討院並稱國粹研討兩大重鎮。固然現在在失業壓力、生長遠景、薪酬謝酬等諸多身分侵襲下,國粹已經不複民國初年那般紅火,但在官方仍然具有不小的影響力和大量擁躉者。像之類的國粹根基冊本,根基上每個有點藏書的人家都會有一套,想找倒也不消大費周章。

朱清嘉出門找書,其他閱卷教員則在屋裡持續修改試卷,但他們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悄悄等候著事情的後續生長。實在大部分國人對於神童故事還是喜聞樂見的,特彆作為親曆者見證神童的出世,更是感受與有榮焉。這段經曆即便將來回到各自黌舍,也能夠作為教誨後代和門生的談資。

朱清嘉很快就找到一本,急倉促跑了返來,進門就問道:“那位考生的試卷在那裡?給我看看!”

七篇十四卷三萬五千餘字,再加上朱熹的集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淺顯人想要從中找到“水哉水哉”還真不是件易事。幸虧朱清嘉之前看過這本書,多少有些印象,翻檢起來輕鬆很多。很快他就在那邊找到了江水源所援引的那段筆墨:“找到了!的原文是徐子曰:仲尼亟稱於水,曰‘水哉,水哉!’何取於水也?……”

朱清嘉也有些犯嘀咕:“我隻大抵翻過兩三遍,對於此中內容並不熟諳,就連剛纔那句‘水哉水哉’也是想了好久纔想起來,要說此中某個詳細的人名,腦袋裡更是一團漿糊。要不你們先改彆的試卷,我去找本來查查,看看這位考生到底是言出有據,還是信口雌黃?”

要說中考改卷真不是件輕易事,不但要在短短四五天內改出全府將近十萬人的中測驗卷,並且每份試卷都能夠竄改一名考生的前程運氣,其事情量和事情壓力可想而知!同時氣候酷熱,麵對千篇一概的試卷不免感受古板有趣,再加上部分門生筆跡草率不知所雲,對閱卷教員的身材和心機也是龐大磨練。

當然,此中最累人也是最文娛人的莫過於國語閱卷教員,因為林子大了甚麼鳥都有,特彆還是麵對“中二病”前期的初三門生,在改捲過程中常常能看到一些令人吐血半碗或大笑三聲的試卷。比如本年作文是以“水”為話題,就不止一個門生當作“木”字,然後大寫特寫、大書特書,成果天然隻能是下筆千言切題萬裡獲得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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