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春秋_第十一回 披髮左衽如奈何 仲青獻計骨肉親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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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白心機,大哥仁厚,本日酒菜之上多次護我,非論至心還是冒充,起碼他成心與我交好,朝中公卿口中不言,大多已站於公子淮一旁,大哥隻要宗子之名,身無依,背無靠,形單影隻,若再不尋求幫手,穩固職位,隻怕儲君之位不保!

仲青麵前一亮,大笑道:“妙喻妙喻,公子諸就如那水中青蛙,置於溫水中尚無所動靜,一旦水熱沸騰,必暴跳如雷,他雖為嫡宗子,但君上一日不立他為世子,他就一日不得懶惰,加上君上寵嬖榮德夫人,床頭扇風燃燒,床尾輕言甘言,保不齊君上會不顧始洲宗法,廢長立幼,將公子淮扶上君位。”

薑白道:“大哥乃守成之君,計多而寡謀,待人以刻薄,又深得君父正視,他一言足可抵三公,隻是大哥雖善,卻不見得力排眾議而助我。”

仲青沉默,心機小妹聰明,這西燕將來是何人天下,她或許也瞧得出來,隻是不肯說,若她真願侍營私子擺佈,兩家結秦晉之好,不但他能一展所長,以文謀縱橫四海,仲家也會水漲船高,成為西燕炙手可熱的顯赫家屬。

仲青道:“公子之慮甚是在理,為今之計,隻要憑藉公子諸,方纔有所前程!”

仲青笑道:“不,公子諸必助你!”

“今公子返國,朝堂之上已有民氣驚膽戰,公子所患者非公子淮,實在西燕諸公。”仲青道:“君上日漸年老,榮德夫人蔘政議政,下有四司幫持,陣容浩大,公子此行名為道賀,若真要久留,公子淮不發難,諸公必會上奏君上,將你遣返北狄。”

如此一來,子遊之言倒不算無的放矢。

仲青道:“非也非也,其間急者非公子你,而是公子諸,且等兩日,他必上長樂宮見你。”

“公子淮憎意滿目,殺氣外露,生生要將我抽筋剝皮,作爛泥臭肉活吞普通,隻恐今後我與他少不了兵戈。”薑白搖首道。

仲青深受儒學熏陶,以禮教仁義為萬事前,蠻夷蠻夷脾氣殘暴,多造殛斃,幾次無常,中原各國無一不視之為敵,他難保不存幾分嫌隙之心。

古來成大事者不拘末節,豈因旁人調侃小覷而自亂陣腳,失了大道?

“短短數日,公子便摸清世人脾氣,青佩服之至。”仲青讚歎道。

仲青道:“公子畏乃君上四子,論名聲不及公子淮,論職位不及公子諸,以他之力圖奪世子之位,怕是難比登天,依鄙人看來,華陽夫人所慮者,實為公子淮與榮德夫人。”

仲青道:“公子向來謙讓,今怎發了牢騷?順了公子淮的意,在諸子前失了顏麵?”

薑白盯著他:“照你所言,何不助公子畏,反倒助我?”

今聽君一席話,他茅塞頓開,醍醐灌頂,靈光飛逝,如九竅通幽,一發而不成清算。

何為英傑?

“公子覺得宮室當中,那個是敵,那個是友?”仲青莊嚴道。

“諾。”仲雅冰雪聰明,知兩情麵同莫逆,因而先行分開。

薑白心頭默許,宮室殛斃古來有之,為爭國君之位,誅父母,害手足,無所不消其極,兩宮夫人互鬥多年,皆視多方為眼中釘,一旦公子淮登基,以他的性子,第一個殺的是本身,第二個怕就是公子畏了。

薑白撫掌而笑:“坊間有一青蛙,為沐浴跳入缸中,有一人見此,在缸下燒柴生火,火勢纖細,幾不成察,青蛙沐溫水而不知,半時候後,缸中水沸,青蛙欲跳出,方已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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