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看了眼他的麵龐,確切都雅,便是不笑時眉眼也似含笑意,給人的感受就像是夏季偶爾突入瑤池,突然見一濃綠深潭,湖邊古樹繁花盛開,緩緩飄落,潭中水清澈見底,底下青苔漫布,水澤泛透明青綠,越深處見藍,一見便迷花了眼。
秦質那涼薄模樣不過曇花一現,端看一眼又是那談笑晏晏的馴良公子做派,聞言略有深意地看了眼白骨,“白兄想死,我可不想,這一步跨出去可不會再有半點退路。”
氛圍一時如頭頂懸一劍,劍柄繫著一根將斷不竭的輕絲, 彷彿下一刻就要劍落命斷。
白骨一落地,一息未停身子緩慢一轉,移進一步上身同時往外一探拉住了墜落而下的秦質,時候未幾很多扣得方纔好。
這麼長的通道,冇有處所借力便是白骨也不成能疇昔,更何況還要帶上底子不會武功的秦質,半晌工夫後翻板一一合起,規複如舊,底子看不出涓滴裂縫。
腐水漫來,堪堪就在腳邊,退無可退,隻能前行。
她立即退回一步,眉眼越顯陰冷,掐著人胳膊的手上更加用力,揚聲一字一頓警告道:“不要再給我耍花腔。”
白骨遵循他說的略一思考,麵色寂然看著暗道,眼中神情非常有幾分難堪,可過了這一處,接下來都用獲得秦質,便是再難也還是有拚一把的需求。
秦質心入彀較翻板而來的時候,淡看下頭深淵刀海,麵色竟半分不改,彷彿全然未將這命懸一線的危急放在眼裡。
秦質看向暗道當中,抬起手指了一處位置,節骨如玉的手不管如何細看都找不出半點瑕疵,“這一處構造看似避無可避,可實則有一處缺口可破。
眨眼之間堪堪落在暗道邊沿處,隻差一點就要掉落而下,叫人看得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
秦質聞聲白骨低吟快速伸手抓住邊沿,全部身子懸在外頭,邊沿一塊薄板凸出,地上空空蕩蕩,底子冇有著力點爬上去,這般對峙著,也逃不離脫力墜下,更何況翻板接連垂落又快速合起,半晌間便會被夾成兩截。
她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帕子隨便擦拭了額角,又遞歸去還給他,涓滴冇有女人家該將帕子洗潔淨再還給人家的憬悟。
她當下鬆開了秦質,伸手到小包中拿出了一顆鐵鋼珠,蹲下身將鋼珠放在地上往前一滾,彈珠一觸地,本來平坦的空中俄然如一塊翻板驀地垂下,彈珠還未發覺就已然掉落而下。
這其中意義白骨如何還不明白,她轉頭看向過道,這墓中構造竄改莫測,來時走著安然無恙,不代表示下就安然無異。
這寥寥幾句話看似簡樸,可其中刁鑽之處太多,先不提這速率與技能,便是輕功極高者,也難做到一步躍數米,在空中驟停一瞬,不借半分力回身將鋼珠擲到精確的位置,更何況白骨不但一人,她還要帶上一個不會武功的他,難度可想而知。
這般前後死路,本身竭力一試或可逃脫,可到了外頭就不必然了,先不說傷重之下如何再太重重構造,便是懸魂梯都一定走得出去,可帶著秦質隻怕連這裡都出不來。
二人一前一掉隊了岸邊的涼亭裡,青年將手中的蓮蓬放在石桌上,便坐在涼亭的石椅上乘涼。
白白微微一怔,他已然站起家走到跟前接過蓮子,伸手到衣袖裡探了探,微微一頓再出來時卻還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