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蒲月裡頭,氣候倒是和緩些了,不過比起初春倒是好了很多,意姐兒也脫下厚衣裳,換上了春衫。
若說國公府的丫環,那一等大丫環便是大家相稱的,日日午膳時給的配菜點心具都是極好的,有個三菜一湯也不希奇,疇前另有兩盤子點心的,背麵叫蔣氏曉得了便蹙了眉,叫抹了。
又把著意姐兒的小手道:“阿萌乖,這是你士衡哥哥。”
細細巧巧地做成一朵小梅花的款式來,上頭還一一綴上一早兒便雕好的小棗花和薄荷葉。
一邊的侍畫瞧她喜好,便笑道:“這是小廚房周善家的想出的主張,周媽媽說不知蜜斯喜好甜口些的棗泥兒放多些,還是淡口暗香些的,便一種做了三樣來。”
周善家的看著不好,忙道:“紅箋女人莫再說了,這醬原也不是府裡的份例,上頭老太太管我們小廚房要的,這大廚房可出不來,老太太吃著好了還賞了兩吊錢,憑誰也冇話說的。”
便是那大房那頭的紅箋來了,紅箋是多氏那大丫環碧雪的乾親,故而被安排在茉姐兒那頭當了個二等,有了這大丫環當乾親的給她派的活計老是輕省有好處的。
李婆子也不理睬她,回身便號召著幾個門徒,拿了模具開端做棗泥山藥糕。
意姐兒覺著士衡這表字似是有些耳熟,也不知麵前這少年的全名是甚麼,卻還是軟軟吐音道:“士衡哥哥。”
周善家的鼻子裡哼哼兩聲,拿腔拿調道:“我的老姐姐,也隻你們這些大廚房的這般了,我們那兒的……”說罷嘖嘖兩聲。
多氏倒不是心疼幾個大丫環,隻為著給蔣氏冇臉,還叫廚房給丫頭做著點心,自家倒是分文也不掏,如此這般,下頭幾個婆子丫環雖不敢怠慢了,卻也不似疇前做的邃密了。
長公主看她喜好,想著也未幾,便是由著她吃也不礙,便點頭道:“既如許,本宮看著另一罐給老二家的送去罷,她那頭高低幾個孩子,可不吃得鮮口些。”
李婆子倒也利落,一雙木筷子往桌上“啪”地一放,斜了眼睛看著紅箋道:“喲?有的人倒愛堂屋裡掛獸皮,我們不過吃些主子的邊角料來,有的便想著與主子同吃同喝了?”
那紅箋聞到暗香味內心的火氣也少了很多,隻翹首等著那山藥糕出籠。
周善家的一回小廚房便忙乎著做起了棗泥山藥糕,方纔李婆子做了,倒是給她了些許靈感。
拿了蒸熟的大棗子和山藥來,拿銀勺仔細細碾碎了,又添了少量牛乳。
紅箋被燙得直吸氣,也不捨得扔了這塊糕兒來,隻得邊吹起邊小口小口吃完,內心暗罵這李婆子不是個東西,拿這般燙手的號召她。
不想,自家外祖母正在會客。
長公主又溫暖地衝著屏風外那道苗條的身影道:“士衡,這是你阿萌mm。”
周善家的道:“我瞧著大廚房新進的大棗確是新奇,不若我饒些去,我也好預備著給老太太那頭的姐兒送去。”
那頭大廚房裡,李婆子天然眉開眼笑接過了賞錢,往年要說做這魚醬也隻周善家的自家做著,長公主向來十足給了二房的蔣氏,因著蔣氏同二房幾個哥兒姐兒都愛這口。不成想本年做的,長公主竟也收下了,給了這般厚的賞錢。
不說自家孫子,這李婆子倒也不生機,這碧雪上月說是給的參須切開都發了黴,還能熬湯補身子?不送命便是好的了,這便是拿了不消的予人作情麵了,這類地不出苗的壞種倒還拿臉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