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香記_第4章 杏酪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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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大姐兒被銀寶、雲釵奉侍著穿衣擦臉,一邊金珠兒又端來了幾樣邃密的點心,擺在圓桌上,幾個丫環奉侍著姐兒擺好碗筷,又端來一杯子桂花鹵子泡開的陳年雪水,叫姐兒就著點心喝,如許既解了膩味又唇齒生香。

“嗯……”

魏寧長公主淡淡道:“是該問問阿萌的情意。”卻不該旁的。她如何看不透這半子如此,一半為了這女兒,另一半倒是為他自家名聲官譽,好端端養著的女兒竟交給彆人養著,如何不令人嚼舌?就是賢人那邊發話了,他也須得作出一副極度不捨的模樣,好教人曉得他品性罷了,隻是若不是他不上心,那裡能叫阿萌被剝削阿誰剝削這個的,一日日不安生?她獨生女兒隻此一對孫孫活著上,便是把穩尖尖上的肉來寶愛也不為過,更是不捨他們受委曲。

總之,好聚好散罷。

長公主隻笑著點她的小鼻子,惹得大姐兒又皺了鼻頭,又問她愛甚麼色彩、喜好蘭花香還是茉莉香的味兒。心中卻不由點頭,這孩子不胡亂道人是非,倒是極好的,有甚麼事兒似她母親般精怪些,外頭卻一絲不漏,她也可放心。

呂仲之聞此言,心下一驚,明白長公主是惱了母親拿阿萌的月例布料了,又想到之前長姊家的荷姐兒竟穿戴得頗貴氣,心中也估摸個大抵,頂著長公主的核閱,盜汗便流了一背。

呂仲之那裡還不明白,長公主這是在戲弄他們,或是說泄憤。硬生生叫把話說到這個境地,又是發毒誓又是祈求又是跪的,事情竟是早有定論,她不過是看了場戲罷了!心口一堵,倒是咳嗽起來。

呂王氏聽到賢人兩個字早便是六神無主起來,又念及本身先前發的毒誓,不由心慌慌,她自小便堅信鬼神之說,先前不過欺長公主不甚淩厲,看似溫吞罷了,現在如果這大姐兒定是要走的,不是要了她的命又要了她的錢!不由兩眼一翻,暈了疇昔。

荷姐兒固然不討人喜好,但是在她眼裡並不是個費事。

魏寧長公主聽至此,竟很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呂家母子兩個一眼,感喟道:“親家母何必如許!本日可說是我也不得不帶走大姐兒了。”她就著賀姑姑的手抿了口茶,潤潤喉,淡聲道:“賢人丁諭,念我身邊冇親生後代,身子骨又弱,便叫養了親外孫女兒,總算有自家血脈養著,也不至於孤單。”

兩人閒話了幾句家常,拉著大姐兒的小胖手,說說些花花草草,並幾樣大姐兒愛的吃食,長公主成心問起她同荷姐兒玩得歡不歡樂,大姐兒隻皺了一張包子臉兒:“荷姐兒無甚不好,嗯,祖母喜好她呢。”

呂仲之聽她如此說,想起亡妻音容,心下更是不肯讓女兒拜彆。不由硬了硬聲兒,道:“仲之定是要扶養阿萌及笄嫁人的,她是我獨一的女兒,如何不寶愛。”說罷又是一拜一跪,“仲之謝長公主提點,此後定是更悉心教養著。”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既當年肯許了他呂家,那裡能是看不起。呂仲之看呂王氏如此,也不再多舌,文人皆重孝,他千萬不能的便是言語頂撞母親,卻心中燥意陡升,又生生壓下,起家對著長公主躬身行一禮,誠心道:“嶽母請見教,但是仲之和呂家有何不當。”

當下便算了七今後的穀旦,自正門迎了大姐兒進了良國公府常住。

他咳嗽兩聲,對著呂王氏溫言道:“母親如果累了,便叫下人扶了小憩罷,兒子早已命人備好了瑞腦香,正燒著呢,前麵有兒子接待著,母親不必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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