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裝山河_4崑腔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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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揚水袖,假想本技藝裡拿著摺扇,遮住一半臉麵,眸子斜斜的滾,當真在那冷寂的氛圍裡窺測到春草萌發似的。

莫青荷不覺得意:“甚麼都能真,就是伶人真不了,聽戲的費錢圖個樂,我們天然要賣力媚諂,若連我們都有了本身的臉,都按本身的愛好做人,那還如何演戲裡的故事?梨園行有一個算一個,恐怕都得餓死。”

莫青荷趕快點頭。

當晚,莫青荷在這棟冷僻而豪華的宅子裡唱了有生以來最奇特的一場堂會,冇樂班,冇扮相,唱的明顯是崑曲牡丹亭裡的一段嫋晴絲,身上穿的倒是王寶釧的大紅戲衣,聽眾隻要一個沈培楠,連戎服都冇脫,喝多了酒,微閉著眼睛歪在沙發裡,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

“嚇著了?”

沈培楠點了點頭:“你甚麼時候都笑的出來。”

“想笑的時候笑,想哭的時候哭,心若赤子,就是真。伶人不想笑時也要擺出笑容討人歡樂,是假;將軍難受時不能哭,把淚留到戲裡,這更是假。”

“可知我平生兒愛好是天然?恰三春好處無人見,不防備沉魚落雁鳥驚喧,則害臊花閉月……”

固然早聽聞沈培楠在床上的暴躁,這一場情|事對莫青荷來講還是一場大難,他強壓著心頭翻滾的屈辱感,解開沈培楠的皮帶,將那粗大的物事攏在手中,一邊安撫一邊時不時用眼波撩他。

沈培楠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少來這套,服侍的不好,你拍多少馬屁也白搭。”

“嫋晴絲吹來閒天井,搖漾春如線……”

“將軍不喜好?”

他的臉棱角清楚,滿身都刀刻斧鑿似的結實,這淚便顯得極不調和,青荷忙停了行動,安撫道:“戲這東西聽聽就行,傷了心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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