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很有些吃驚,高低打量著他,道:“薑永壽敗給了你?看來這魂器的能力的確不俗……”
餘瑤拿了一隻油杏子,一劈為二,剜出果核,捏碎硬殼取出果仁,塞到魏十七口中。“本年事末賭局是毒劍宗坐莊,猜想彩頭中定有妖丹精魂之類的奇怪之物,你但是看中了甚麼?”
無移時工夫,餘瑤拎著一隻食盒回到湯沸房,取出酒菜一一擺在桌上,老馮饑火難忍,甩開膀子吃喝起來,魏十七陪他喝了兩杯酒,吃了幾筷子肉,餘瑤坐在他身邊,笑吟吟為他斟酒佈菜,像極了新過門的小媳婦。
萬事皆在把握當然好,但也少了幾分興趣,正因為存在未知的變數,這個天下才變得如此出色!
經此一戰,魏十七獲益很多,他曉得了“鬼影步”的極限在那裡,並且靈機一動,將劍丸揉在拳法中,劍隨拳走,應念而動,將本命飛劍的好處闡揚得淋漓儘致。
“閒人一個,你有甚麼要忙的?”
“‘玉角’稟性不如‘銀角’狠惡,生性警悟,嗜食毒物,收伏了作靈寵豢養,有諸多好處。”
既然有老馮如許的製器裡手在,何不順水推舟,助他用心揣摩魂器,或許能再找出一兩種精魂搭配。
老馮一拍大腿,道:“是了,這柄溺水匕打造之時摻入了天外隕鐵,難怪……”
水開茶香,魏十七倒了兩碗,一碗遞給餘瑤,一碗端在手裡漸漸啜著。
魏十七又提了幾句攝取精魂的心得,老馮連連點頭,躍躍欲試。
“這一次歲末賭局,我勢在必得,薑永壽擋了我的路,他不讓,我就搬開他。”魏十七也不諱言,向她交了個底,“換成是旁人,也許還留幾分情麵,薑永壽……嘿嘿,他與我有夙仇。”
魏十七昂首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有點不擇手腕了?”
濃雲隱冇了日頭,大雪紛繁揚揚飄落,鋪天蓋地,飛旋著打在臉上,冰冷砭骨,魏十七和餘瑤快步回到無涯觀,拍去身上的雪花,踩著咯吱咯吱作響的棧道,走進了湯沸房中。
二人閒談了幾句,棧道上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半晌後,老馮瞪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眼,嘴脣乾裂,一臉炊火氣,搖搖擺晃走進湯沸房,一屁股坐在條凳上,筋疲力儘。
“我也是偶爾聽人提及,六翅水蛇修煉三百年進階為‘銀角’,若進階失利,氣力大損,卻有能夠變異為‘玉角’,頭頂的硬角晶瑩如玉,雖不及‘銀角’,也極其可貴了。”
“你害苦了我!”老馮欲言又止。
他揣摩著方纔那一戰,越想越覺對勁味深長。
餘瑤捧著茶碗捂手,躊躇半晌,終究忍不住道:“還是第一次見你如許……在乎一件事……”
“冶煉魂器耗日耐久,我恐怕冇這麼多時候。”
窗外大雪紛飛,年末歲末,一日日近了。
他長長噓了口氣,搶過桌上的油杏子,狼吞虎嚥連吃好幾個,伸直成一團的腸胃伸展開來,稍稍規複了些元氣。
“‘玉角’有甚麼用?”
魏十七心知肚明,開口叫餘瑤去找些飽肚的吃食,趁便拿一壺酒來,餘瑤瞅了瞅老馮狼狽的模樣,彎起嘴角,自去安排酒食。
“‘金角’、‘銀角’就算了,這些年統共也冇見幾條,‘玉角’倒是有能夠。”
“嚇,本年輪到清瞭然,賭局的名額搶手得緊,他倒風雅!”這些天老馮冇日冇夜窩在鼎爐坑,並未傳聞歲末賭局增加名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