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元通再次催動青蜂劍,刺向美人蟒眼鼻咽喉等關鍵,姥姥見丹毒製不住飛劍,將腰下蟒身伸展開,甩尾一擊,與劍刃訂交,收回“錚錚”金鐵之聲。
魏十七心中一顫,他清楚看到,姥姥的獨目中留下的最後影象,恰好是他的身影,是甚麼樣的執念,令它如此念念不忘?
鄧元通、奚鵠子、戚都、阮靜前後脫手,合四人之力,這才斬殺了美人蟒。若非它逃出鎮妖塔時為救護小孫兒,被大日陽火重創,一身修為剩下不到非常之一,以姥姥的神通,又何懼戔戔幾柄不入流的飛劍?
“也不能這麼說,青鐵蜂王固然不懼丹毒,青蜂劍倒是被汙損了。”
姥姥是鎮妖塔下積年的老妖,不知經曆了多少風雨,見敵手飛劍有力,當即和身撲向鄧元通,緊閉的左眼俄然展開,竟然是詭異的雙瞳,鄧元通被她瞧了一眼,如同五雷轟頂,一時候癡聰慧呆,不知閃避。
戚都長笑一聲,右手五指一一伸展開,一柄雪亮的短劍從掌心射出,稍一迴旋,化作一抹淡淡的白芒,隻一擊,就洞穿了美人蟒的身軀。美人蟒猛地立起,張口噴出一團丹毒,凝而不散,形同本色,直奔戚都而去。
鄧元通看了他一眼,安閒道:“師弟不消擔憂。”戚都出身崑崙,與奚鵠子平輩,他的門徒年紀雖小,理應稱一聲師弟。
美人蟒連噴兩口丹毒,神情有些委頓,那團胡蜂狀的虛影卻如同老饕碰到美食,一頭紮進毒霧中,斯須將丹毒儘數吸入體內。青蜂劍少了束縛,奮力一掙,從姥姥手中飛出,略一迴旋,回到鄧元通身邊,姥姥雙手為劍刃所傷,鮮血淋漓,傷口暴露森森白骨。
鄧元通極力掙紮,那裡敵得過美人蟒的蠻力,他反應極快,當即掉轉頭屏住呼吸,青蜂劍應念飛回,擋在美人蟒的櫻桃小口前,隻可惜青鐵蜂王接收了過量的毒質,墮入甜睡中,底子不聽使喚。
他不便細看,轉而把視野投向美人蟒的屍身,蛇渾身是寶,肉能夠吃,膽能夠入藥,皮能夠蒙鼓,這類開竅成精的妖物,體內應當孕育出妖丹了,隻是戚都為何棄妖丹,隻取蛇膽?
孫二狗忍不住叫道:“謹慎,美人蟒的丹毒能汙損飛劍!”
美人蟒周身鱗片堅固如鐵,青蜂劍的妙處全在於封存的精魂,劍質本身平平,不以鋒利取勝,而鄧元通又是五行親木,以乙木之氣催動飛劍,騰挪殺伐遠遜於銳金、離火,倉促間破不開蛇鱗。
鄧元通聽在耳中,悄悄嘲笑,丹田內道胎震驚,乙木之氣如江河入海般湧入飛劍,青光愈來愈刺眼,劍身狠惡震驚,一團虛影倏騰飛起,表麵跟胡蜂類似,足足有拳頭大小,在墳場上空迴旋數週,彷彿發明瞭甚麼,一頭紮進土裡。
奚鵠子重傷未愈,隻要這一擊之力,如果美人蟒窺破玄機,奮不顧身搶上前,說不得,他也隻好暫避鋒芒。鄧元通衝破“禦劍”關不敷半年,畢竟不是積大哥妖的敵手,他隻得向阮靜低頭,苦笑道:“忸捏,阮仙子,我這個門徒不是敵手,還請仙子脫手互助。”
上半身是美女,下半身是蛇,傳說中的趙靈兒也不過如此!魏十七屏住呼吸,他記起姥姥的小孫兒死在戚都劍下,除了粗大一些,重新到尾跟淺顯蟒蛇無異,大抵修煉的時候不長,還冇有凝成美人身。
話音未落,蜂王的精魂化作一道青光,重新投入青蜂劍中,飛劍靈性儘複,猶勝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