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門前的石階上,一個衣寬冠肥的疤臉道人居高臨下。隻見他袖口生風,揮一麵青色鑲白連子七星旗,左揚右落,批示階下劍陣竄改。他本身材瘦矮,卻仗石階之勢鳶肩矗立擺出一副傲人之姿,隻是近看之下,他生硬的臉上充滿瘡疤。但是底下羽士卻從未有人諷刺他醜惡的麵貌,相反個個對他恭敬有加。
仇戎剛纔那一刺發力過猛乃至調息不勻,隻得勉強以雙刺去擋劈來長劍。兩兵相接,噹啷之聲後又跟著撲通一聲,仇戎終是底力不住,重摔在地,轉動不得。他自知非玄虛子敵手早生逃心,現在又被玄虛子長劍相逼,領受了這一招劍法的短長,渾覺周身更無抵當之誌。
玄虛子對多數題目未予置答,當有弟子問到大師兄去處時,他隻推說本身有要事拜托,一早便遣他下山去了。不及弟子們把話全數問完,玄虛子話鋒陡轉,一彆昔日顏笑之態,寂然道:“今後由為師親身指導你們練習劍陣。”又朗聲詢道:“孟奇安在?”
“莫非此畫埋冇玄機?”疤臉道人又驚又喜。不等他取下畫卷撫玩,畫中留白處又平空閃現八個小字,恰是“觀空亦空,空無所空。”他口讀心唸對這八個字幾次考慮,待默唸到第三遍時卻開端忐忑起來。
疤臉道人未敢輕動,稍事半晌才又重燃火燭。他將火燭移近,模糊窺見那道長滿腮虯髯業已斑白,麵如重棗,雙目閉合,眉宇之間一股真氣凝淤,嚴態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