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了明回過神,同他道:“明日再臨下一篇吧。”
傅姑倚門看著那提刀佩劍一身銳氣的女人與芳娘走去了街口一家茶館,有些奇特,喃喃自語道:“既然來了,為何不來店裡呢?”
了明些微變了描述,隻是他將頭微微一側,道:“我早已以此為伴了。”他的目光卻不能躲避得落在案上一卷畫軸上,這令他呼吸俄然減輕了些許,他的眉毛又蹙起。
“英娘?”那繡娘問道:“莫非是梅英?”
玉麟寫著寫著,俄然抬開端,問道:“禪師,甚麼是塵凡?”
*
了明眉頭微挑,“塵凡?”
了明號召他過來,問道:“本日功課我看了,有些不敷之處,來,我重新寫了與你瞧。”
而這位梅林仆人,彼時正有盛名,溫西不曉得她與了明會有來往。
了明聞聲聲音,抬開端來。
“死了……”溫西訝然。
玉麟有些不美意義,扔了樹枝,起家向了明施禮,“禪師。”
“本日,月又圓了。”溫西望著天,竹枝稠密,月影稀少。
“梅林仆人已經死了。”鴉道。
溫西倒是並未有絕望之色,隻是淡淡應道:“是麼。”
這般氣候,也甚少人出門閒遊,繡房也少了很多上門幫襯的買賣,本日卻來了一名客人,倒是個打扮麵貌皆不俗的女子,指名道姓要繡娘芳娘為她的仆人裁衣。繡房中工緻的繡娘很多,最為著名的卻並非芳娘,老闆傅姑固然有些驚奇,卻也不好將上門的買賣退拒,便請出了芳娘,又叮囑了幾句,看著她們出了門。
但她卻死了。
入夜,玉麟將院中枯葉掃作一堆,盲眼老衲取來一截紅炭火,將枯葉都撲滅了,煙塵自院中升起,飄飄嫋嫋,飄向了天涯。
了明伸手,關上了禪房的窗扇,院中光影頓時一暗,而溫西,也踏著月色回到了她所住的茅舍。
院中的火堆已經熄儘了最後一點菸氣,一陣夜風輕來,仰起數點灰燼,溫西站在菸灰下風之處,被嗆得連連咳嗽幾聲。
溫西點頭,“冇了……”
傅姑也是凝眉,“剋日芳娘常常外出,上月的活計都隻做了一半,唉……”
鴉接著道:“倒是五年前,有個叫做梅林仆人的女子,是鳳凰台的琴師,倒是在文林中很馳名聲。”
“梅林仆人?”溫西忽覺這個稱呼有些耳熟,細細回想,接著恍然,鳳凰台是沐川城的一處琴坊,算得風雅之地,她記得當年鳳凰台中有位司文的女人,曾敬慕過她師父,還贈了師父一枚玉佩,那玉佩卻被她打碎了。
溫西轉頭將門關上,再回身走到桌案旁坐下,“如何了?”
夜已深,山寺有鐘聲。
“該開的時候,便會開的。”了明答道。
“禪師?”玉麟又喚了一聲。
“是啊,月又圓了。”了明輕聲應和道。
了明在禪房中放下書卷,透窗看玩耍的玉麟,忽地一笑,道:“謹慎燙動手。”
溫西想去沐川城中見一見那位芳娘了,她卻另有顧慮。
溫西寂然無語,她擺擺手,道:“我曉得了,多謝你。”
六月三伏,少雨多晴,便是風景旖旎的江南,也不免枯燥酷熱令人煩躁起來。
臨著沐川的一座繡房沿河一排通風的繡閣都少了些舒暢,多了些悶熱,繡娘們也紛繁停下針線,以免手汗汙了斑斕。
傅姑微微一想,道:“前日是英孃的忌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