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纏著說鬥詩,誰惱你來?”七娘道。
“媳婦亦如此想,”朱夫人亦擁戴,“趁此機遇,也考考七娘。”
朱璉與朱鳳英雖為一母同胞,脾氣卻大不不異。鳳英活潑機靈,朱璉卻文靜和順。她隻端坐在老夫人身邊,微低著頭,和和藹氣的,卻不大說話。
老夫人方道:
本日朱璉著了藕色春衫,搭一條織銀留仙裙,加上她性子溫和,再冇比這溫婉的了。
“道賀?婆婆欺負我遲來,卻分歧我說原因。”七娘用心撒嬌。
老夫人隻道:
“陳二哥好勤奮,本日花朝,何不一同逛去?”
未幾時,二人便打馬往瑟瑟亭去。殊不知,老夫人那邊,小娘子們圍坐一處,那纔是真熱烈風趣呢!
陳釀與謝汾雖見麵未幾,卻對他頗是賞識。初見謝汾時,他方下朝而歸,一身官袍氣度軒昂,言語間自有一番見地,不比平常讀書人。
想來,疇前大表姐及笈時,聖上便成心攀親,卻遲遲不下旨。朱家亦不敢與彆人攀親,拖至現在,朱璉已二十有一了。
老夫人亦喜好她的清淨,遂道:
“你母親說的對,”老夫人向七娘道,“不過作首詩罷,何必推讓?”
七娘遂與老夫人、母親、二嬸母存候。
七娘倒是一驚,隻拉著朱璉連聲道“恭喜”。
“既是謝二哥美意,不敢推讓。待我換衣便來。”
老夫人哪知其間另有陳釀的事。她既如此說,七娘再不敢推讓。又因著陳釀方纔冤了她,七娘也負氣似的應下。
“本日小娘子們鬥詩,便以竹為題。”
“這倒別緻,疇前皆是花的。”朱鳳英道。
隻見儀鸞宗姬先鋪了層竹葉,又展開一卷竹編茶席。紅泥小爐煮著年前收的雪水,茶具是套官窯白瓷。席上又立一隻淨瓶,獨插一竹枝,再不必矯飾。
本日聽聞婚事定下,天然是舉家歡樂。
罷了,老夫人便拉她坐下,笑道:
“惱的纔不是姐姐,”隻見朱鳳英搖著團扇道,“方纔七娘惱我呢!”
朱家姐妹、謝菱、儀鸞宗姬、四郎妻錢氏皆在此處,大夫人朱氏、二夫人周氏亦在。
想來婆婆年紀大了,總愛與後輩們一處,瞧著子孫合座的景也歡暢。
厥後日子長了,一同論過幾次時勢,品過幾次詩書,倒更加感覺誌趣相投了。
陳釀還要安撫,她卻回身便走,待陳釀追出,七娘已攜了琳琅往老夫人處去。任憑他喊,她亦不睬。
高傲郎離世,謝汾便為家中宗子,天然雍容慎重些。上侍父母長嫂,下教弟妹,二家長的氣度端了個實足,訓起五郎他們幾個來,也毫不包涵麵。
“婆婆,本日的席要擺在哪處?”
“她一貫聽你的,本日倒怪了。”五郎也笑笑,“說來,她們鬥她們的,我們府外去!原是二哥托了我來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