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太_第二百二十六章 薄倖人(三)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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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閒地去前堂驅逐從宮中回府的五姨太時,心機繁複。現在她重出江湖,府裡必然又是一番爭鬥,但現在大局已定,隻要我穩穩坐住女主的身份,看她能如何興風作浪。

“睚眥必報,是對是錯?”他問我,眼底裡儘是戲謔挖苦。

“水兵?”我鬆開他的手,一陣欣然,他要分開興州?

“劉公島。”他道,“或是三個月半載,或者,更長……”

聽了婆子們竊竊群情,我內心便明白幾分,公然,五姨太從都城有備而來,回府就開端上高低下拉攏民氣。

“以德報德,以直抱怨。賢人如此說,你也不必過分自責。”我溫聲相勸,我一向秉承父親的這條教誨,我不會濫用善心,天然我也是以誠待人,但如有人關鍵我熱誠我,我天然不會一味撤退。

他手中緊緊握住的那串十八子伽南念珠終是嘩啦一聲,碎得滿地亂濺飛開,我的心也如打碎在地,寥落得無從撿拾。

那位二爺,我似聽人提起。都說是致深為人惡毒手狠,見死不救,徒讓手足兄弟無辜慘死監獄。

他歎口氣,撫弄我髮鬢的紅色絨花兒也不作聲。

“他終究咎由自取。他不拿我當兄長,我如何還要拿他當手足。他在父親大人耳邊進讒言,四周漫衍謊言。太後何許人也,我周懷銘不要臉麵,太後老佛爺是不容誹謗清譽的,一道懿旨,朝野高低遍查不軌犯上之談吐。公然有人告發了他。綠營衛要將其正法那日,慌得家父千裡迢迢奔來求我,痛哭流涕下跪,為了他。我隻道了句,‘諱莫如深,此事懷銘避之唯恐不及,如何還敢為之枉法?’二弟人頭落地,父親大人吐血大病。因而這孝子孤臣隻我周懷銘一人。”

他苦澀道:“那今後,我周懷銘因以色事君,穢亂後宮而被老太爺大義滅親在西閣嚴懲一事在府裡傳得沸沸揚揚。我周身腐敗如泥,就在這西閣裡,無人問津。病篤時,若非太後老佛爺從宮裡快馬差人來喊‘留人!’,怕我在西閣難以活命。老太後派人接了昏倒不醒的我用官船送回都城。那日我出府時,抬過偏門,二弟來送我,在我的身邊義正詞嚴的背了禮義廉恥的聖訓。挖苦諷刺之詞不竭,我有力同他回嘴,卻恨得要把本身的心咬碎。”

明早,要為大太太和二姨太送靈,或是而後,他也要拜彆。我將鹹澀的淚水咽回喉嚨,好不輕易盼他返來,而他竟然是又要去了。

發喪那日恰是個陰雨天,豆大的雨珠打去荷塘裡的新荷上,扭捏不定。

可我,可我是否會負她?我滿心糾結,不知如何開口答覆。那樣的話語砸在我的心上,熾熱而狠惡。

他低聲和煦道:“老佛爺,待我如親生,兒大不由娘,怨怪老是有的。隻是,你為人媳婦的,要做的,是如何推舟順風而行,而絕非興波助瀾。我殘存的親情,隻要這一點點,聰明如你,定然明白。”

我一陣寒栗惶恐望他,他定定道:“人不負我,我定不負人。隻是,負我之人太多,就難怪我生疑。”他聲音嘶啞,撫弄我的鬢髮道:“瀾兒,我幸而身邊另有你。”

不過一眼,便看出她由宮中回府後的東風對勁,彷彿衣錦回籍普通。看來老佛爺對她已經撤除了戒心,更對她恩寵有加。而她,則迫不及待的要將這統統揭示給府中世人來看。一場爭奪,必將不免。任致深期冀了府內承平,不要再傷及他身邊僅存的親人,但究竟就是如此的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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