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太_第二十六章 致深(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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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促狹的湊在我麵前壓來,望著我一臉邪魅的笑,從荷包裡摸出一個精美的藍色緞麵小印章盒子,取出一枚田黃凍石印章,瑩潤奪目。他食指在我唇上一抹,擦下些許的唇紅,在那印章上一抹而過。我駭怪地望著他,不知他促狹的又要做甚麼花樣作弄我?那印章在他指尖一轉,驀地向我。我不及遁藏,那冰冷的印章就印在我肌膚上。冰冷,微癢,驚羞,我慌得“哎呀!”的一聲驚噫翻開他的手,他卻一把摟我入懷,霸道地笑了說:“蓋上我周懷銘的印,便隻能是我周懷銘的女人!”

風叩著簾櫳,悄悄的,我撫弄著他寬廣的肩背,纖長的手指劃過他身材上那健實的肌肉,剛毅的曲線,峰巒起伏的肩背。他的手固執我柔弱冰冷的手,湊在我耳邊悄悄呢噥:“若要‘人模型’,隻我一個足矣!亂花過眼,直至見卿,我周懷銘現在已是見花非花,唯麵前蘭花一枝獨妍在心!”

“爺日理萬機,自不會在這些雕蟲小技上玩物喪誌的。那裡似瀾兒一小女子胸無弘願,信筆塗鴉,聊以打發光陰。”我盈盈地說,低埋了頭,把弄本身的衣帶。

內裡傳來腳步聲,悄悄的,卻入耳清楚。我從他懷裡起家,倉促抓過衣衫。他卻一把按住我在懷裡,驚羞得我惱了一聲:“有人來!”

我的心跟著他腳步聲的節拍悸動,一聲聲顫巍巍,不安中卻飽含了奧秘探奇般的等候。我惶然的目光如錯愕的小鹿不安地凝睇他,又在他淡定沉穩而含了些許霸道的目光中垂垂的溫馨下來。

我嚶嚀著,似懂非懂……

他的手握住我的手,讓我的手心緊緊握住他的名字,似將本身托付給我掌中。隻那一顆,說不出的心潮激湧。他摟得我很緊,恨不得同我和合為一體。恍忽中,彷彿六合都在漂渺虛空,冥冥中隻是我二人的六合。我依偎著他,跋涉千裡,終究找到了本身的歸岸。

我羞得欲擺脫卻不能,見那烏黑瑩潤的肌膚在暗淡的光芒下鮮明鈐了一印,胭脂色的“致深”二字。我先時不解,忽而恍悟,依約記得周懷銘表字“致深”。

我的心一動,恬然一笑,芳心猶卷。不過刹時,忽來那麼點淡淡的醋意,酸酸的,入了我的心,反有甘醇的甘旨,不覺甜上了心頭。本想酸酸地問他,如此蜜語甘言,又拿慧巧姐姐她們置於何地?話未出口,忽遇他那灼人的目光,忍不住隨他熔化了去,再冇了一絲筋骨。他的魄力排山倒海,又羞又驚的我摟緊他的脖頸,隨他擺佈而去。身子飄飄欲仙,隻依約記得他的話,他眼中的畫卷,呢喃在我耳邊:“瀾兒,為我生個兒子吧?”

“致深~”我摸索著,依約的不安。

我望向他,目光中是無儘的纏綿柔情。

“可惜瀾兒學藝不精,隻會刻畫老爺……”

我一聽,目光不由偷眼望六姨太,她垂個眼兒,雙眼腫如紅杏,固然眸光垂著,但我能覺出她在靜觀其變。大太太俄然提起為大少爺開蒙,想必也是六姨太花了番心機金蟬脫殼吧?大少爺文淵是三姨太所生,因是庶出之子,倒是宗子,依了端方,大少爺就交由大太太扶養,隻得稱三姨太為姨娘。現在大少爺六歲,體弱多病,才未能一早的開蒙讀書。

我一驚,深恨他的促狹,竟然將燙手的山芋扔給了我。我本是在隔岸觀火,樂得看戲,現在卻被他一語推向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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