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內心一震，再看慧巧，她將頭深埋，眼淚汪汪的，似是對此事追悔莫及。

安設伏貼後，我同慧巧去樓下小館兒去吃些茶點，便見三三兩兩的佃農聚在一處吃酒閒談，嘩笑聲音不竭，看模樣都是來往的商旅，或是有入京肄業的學子。都城的茶館由來的熱烈，遛鳥兒的談天吃茶的，反顯得有些亂鬨哄的。

這時門裡走出一名大娘，青綢大襟，尖瘦的臉兒，笑盈盈地熱忱號召我們：“遠來是客，我們樓上有潔淨的上搭客房呢，才送走高朋打掃出來的，二位請隨我來。”

“那可不是嗎？聽人說，這周大帥如何就年紀悄悄手握重兵了？朝廷那麼多大將大臣，一個個混倒皓首銀鬚又有幾人能官居一層次極人臣呢？”又一人拿腔作調調侃道。聽他的話音奧秘似在鼓弄玄虛，惹得幾個功德的紛繁催促他說：“到底是如何一回事，說說看，這周大帥如何法眼通天，平步青雲的如此好命？”

我同慧巧隻尋了角落裡的一張桌子坐下。

一起上怕世麵不承平，我二人扮作姑嫂模樣，一身平常百姓人家的藍花棉布長襟，撒腳褲子，更有我挺著略顯笨拙的身子，手撐著腰微微喘氣著，額頭涔涔的密汗排泄。

“啊，這麼暴虐的手腕，顏麵都不要了，難怪能到處追求。”

慧巧看著四周烏煙瘴氣擁堵不堪的模樣，眉頭緊顰，或是內心有事，現在是食不甘味。我也是冇有胃口，但是為了孩子，我讓店家為我扯了一碗平淡的麵片湯。而我的耳朵一向聽著擺佈的說話。

一起上樓，那位大娘不失時機的問：“大妹子這是身懷六甲了？如何出門來身邊男人冇跟著？這世麵不承平，但是要謹慎了。住進我這悅來堆棧，大妹子你放千百個放心。”

一句話羞臊得我騰然麵紅耳赤忙收回眸光，心跳不已，倒是倍覺屈辱。

捨近求遠，她定然猜疑不解，但我隻得如此掩人耳目。

我對峙道：“姐姐就先忍耐一二，誰讓我們姑嫂探親不遇呢？”我用心揚高些聲音，淡然的甩下一句平常的話對付，看著門後店小二那滑頭的眸光從我們身上掠過又避開。

那人咂口酒對勁洋洋地矯飾著：“話這周大帥得寵，皆因先皇駕崩得早，西邊那位難捱春閨孤單，就豢養了這麼個孌童男寵。潘閒鄧驢之輩，床上工夫了得，又生得模樣姣美能說會道，那西邊的孀婦能鄙人對他寵嬖備至嗎？”

噗嗤，那說話的人笑了，指指對方的胯下說：“阿誰工夫了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