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妃往上首掃了一圈,躊躇了下,到底是冇說甚麼,隻是笑著入坐。她的身邊還跟這個三四歲粉雕玉琢的小女人,應是越王之女。
“民女恒國公府謝璿,拜見至公主殿下。”謝璿盈盈下拜。
至公主是本日宴席之主,隻笑吟吟的將越王妃瞧了瞧,道:“王妃現在事忙,這大朝晨的就這般繁忙,倒是mm我選的時候不對了。隻想著幾位姑姑能得空前來,倒未諒解王妃的繁忙,是我不對。”
“好。”韓玠盯著她微微泛紅的臉,有些愛不釋手,身子卻壓得更近。
因為差著幾歲,表姐妹倆的豪情並不是很靠近,但是現在謝璿已經成了準信王妃,兩人就又成了妯娌,陶嫵天然多一分體貼,低聲問道:“今兒如何請你過來了?”
韓玠就在槐樹下駐馬,高健的馬婚配上矗立的身姿,他隻需稍稍伸手便可折下槐樹枯枝來把玩。正月裡的日頭和暖而明麗,透過槐樹枝椏灑了他一身的光影,往地下投個斜斜的影子。他彷彿是手裡拿著甚麼東西,放在麵前逆著光看得出神,一動不動。
謝璿立時往中間避開,“玉玠哥哥!”
馬車行至巷子口,兩株極大的老槐樹擺佈拱衛,給兩口做了個天然的洞門。
那位平王妃謝璿之前曾經見過,她跟皇後是本家,出身王謝,自幼教養得極好,是元靖帝和皇後親身甄選出來的。當年平王還是太子的時候,身為太子妃的她也是端貴當中儲藏萬千風韻,現在平王已逝,她帶著一種女眷居於王府當中,身邊又冇個子嗣,就算現在強顏歡笑,也總帶著些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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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璿跟著五公主走入此中,立時看住了。
“不必,我坐會兒就得走。”陶嫵以目光指向外頭,平王妃正跟幾位長公主說話,身後主子已經站好了,像是要告彆的架式。
謝璿便也不再提,隻是道:“可貴見表姐一次,就要如許倉促走了,表姐歸去可要保重身子。”
飲宴結束的時候已是晌午,至公主府裡不似宮中那般端方儀程嚴苛,待得宴會一散,有事的先行分開,剩下的則三三兩兩的在廳中賞玩閒談。
謝璿立時想起了客歲仲春那次,他將她壓在馬車裡狠狠親吻,而後在南平長公主的彆苑裡幾乎猖獗。這會兒的韓玠有些迷醉,一定不會向前次那樣失控,她忙往角落裡挪了挪,板起臉來,“忘了你承諾我的事麼!你再敢如許,我就叫車伕停下,把你趕出去。”
平王妃隨即反應過來,“那不就是信王執意要求娶的那位女人麼。”她抿唇笑了笑,“果然風韻出眾,謝侍郎好福分。”她大略是有些迷惑謝璿本日為何會呈現在這裡,將目光往至公主那邊一瞧,至公主正同南平長公主說話,她隻是收回目光,“陶mm,這也是你的表妹了?”
他該當是才下值,身上還穿戴麒麟服,沉默在門口禿了枝椏的紫藤架下站得筆挺,目光瞧著溫百草。而溫百草則換了家常耐磨的布衣,正跟那位婆婆將兩溜花盆往廊下搬,連個眼角餘光都冇給高誠。
韓玠一笑,便叮嚀外頭車伕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