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四忍不住斜眼去瞅烏七。
烏七想了想道:“你去罷,姓韓的跑不了。”
烏七道:“嗯,十二去看看就行了,其他的咱倆彆管。”
謝薑內心一陣子嘀咕。隻內心嘀咕歸嘀咕,臉上倒是一派淡定,咳了一聲道:“蕭郎君這會兒過來,有事麼?如何不坐?”
“他在外間?”謝薑內心一跳,現下內裡又是貓叫又是“撲通”,說好聽的是不承平,說白了就是那些人又出了甚麼幺蛾子。
北鬥向外間努努嘴。
幾人自從分開永祥裡一起南來,對方偷搶誣告,手腕直是層出不窮。
烏七低聲道:“你去東廂,看看新月在做甚。”
她醒了是醒了,隻展開眼,一動不動躺著,等悄悄聽了一會兒,這才坐起來道:“誰在內裡?”說著話,掀了被子下地。
彷彿甚麼東西由房頂掉下來,直砸的空中震了一震。
又過一會兒,西邊客房山牆後又傳出一聲巨響。
眼看異響逼到了麵前,且東邊客房又冇有半點反應。
烏十二聽了,亦是皺眉道:“夫人纔剛歇下,如果這些人闖出去……。”說了半句,轉過身子道:“你們守好姓韓的,我去前頭看看。”
隻前頭大門處,鼓譟喧華聲越來越大。
明天謝薑住了這家堆棧,蕭儀為了防備像黃花鎮那樣,棧裡再有人下藥偷襲,便叮嚀潑墨將先前住下來的佃農,一個個兒“請”了出去。
這邊剛掩上衣衿,北鬥挑了簾子出去,瞥見她站在榻前,忙緊走過來給她係扣絆,邊係,邊小小聲道:“夫人要不要換外裳?這件有些皺了。”
籌議妥了,兩兄弟便一左一右在石屋門前站了,話也不說,隻拿眼四周掃瞄。
“呃……夫人不梳梳頭麼?”北辯論裡小聲問了,瞅見她冇有停下來的意義,忙急趕上去掀起來簾子。
謝薑出來閣房,正見蕭儀負手站在外廳中間。
謝薑便看了蕭儀道:“先坐下。”說罷,抬手指指榻座。
對於療傷裹傷這一套,北鬥是再熟諳不過。
環繞著花池,又有條兩人寬的青石小徑。
剛纔還是晨光初露,不過兩三刻疇昔,天光已是大亮。
這個眼神兒……如何像是大為放心的模樣?
就像是被誰狠狠揪住耳朵,亦或是踩往了尾巴。
眼看他轉過角門,刹時便冇了蹤跡,烏七走到石屋前,扒著門縫往裡看。
又聽起來像是從堆棧方向傳過來的。
蕭儀眸中笑意一閃,轉眼之間又垂了眼瞼掩住。
東邊客房與西側客房之間,隔了座一丈周遭的花池子。
這麼短的時候,堆棧裡如何會出事?
外間寂靜無聲。
謝薑住東邊第一套客房。
北鬥不是在內裡麼,這會兒連她都出去了?
扭過來也不說話,隻拿眼高低一掃……
烏四點頭:“夫人身邊兒,現下得用的也就一個新月,你守好了,我速去速回。”
堆棧後院寂靜無聲。
要說明天抓住了韓君子,現在有人用心製造事端,想趁亂救人,絕對有能夠。
過了一會兒,東邊牆彆傳來幾聲慘痛貓叫。
從留白返來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刻。
見她安然無事,且像是才睡醒了起榻,蕭儀暗自籲了口氣,微微一笑道:“後背有些癢,不曉得傷處是不是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