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封施了一禮,道:“陳封拜見都司。”
趙具見陳封進屋,這才起家迎上前來,挽著陳封手臂坐在窗邊椅上。趙具便在陳封身邊坐下。少頃,家人捧上一支大燭台來,又上了茶,屋內這才敞亮起來。
洪福進屋便愣住腳步,立在門口躬身一揖道:“方相公、袁相公,聖上有請呐。”這洪福生就一張笑容,約莫五十歲年紀,穿戴五品內侍服色。他笑容滿麵,遣詞用禮極是恭謹,卻不知此人恰是當今麵前第一紅人,極得寵任。
陳封愣住腳步,回身道:“部堂有何叮嚀。”
方旭笑道:“洪都知稍坐,喝杯茶再去如何。”
洪福笑道:“那好,那我便辭職了。”
陳封快步出了宮城,上馬奔馳而去。到得營中,已是中午二刻,便馬上調集在營諸將議事,將出兵之事詳細說了,限明晚戌正時牌全數回營待命。陳肅現任著中軍長史一職,常日裡營中大小事件皆是陳肅打理。陳封也不消多叮嚀,隻命陳肅選五百兵士至中牟縣戶部糧倉調一千石糧。陳封倉促吃了口冷飯,看看天時約莫近申時了,便換了常服,又上馬向城內馳去。
洪福卻未擔擱,一邊回身一邊答道:“聖上的差事我可不敢誤了時候。”說罷已掀簾出了屋。
屋內世人見洪福進屋,早已站起家來,迎了上去。聽他開口說話,世人又都停下腳步,垂手恭聽。方旭道:“是,請洪都知回奏聖上,我等這便覲見。”
袁端道:“即便楊顯所言失實,也逃不脫私縱賊寇的罪名,不過情有可原罷了。雖罪不至死,卻也難逃懲罰。便罰他參軍建功罷。待立了大功再與他官複原職也就是了。山遠可給吏部發勘合,削去楊顯官品職級,調入禁軍聽用,戴罪建功。子衡代我修書與相州太守,申明此事。”
陳封躬身道:“相公放心,封毫不敢貽誤戰事。”
陳封也笑道:“都司謬讚了,陳封何敢當此考語。封定以都司馬首是瞻,隨都司開疆拓土,縱馬天下。封願為都司執鞭,為一馬前卒耳。”說罷兩人齊聲大笑。
陸綸道:“我亦知你缺人,這才直言相薦。此人姓秦名玉,字璧城,現在翰林院充侍講之職,乃是延佑五年二甲進士。雖是文學之士,卻自幼喜讀兵法,也習得騎射工夫。向日跟我說想棄文從武,隻不得機遇。值你出兵,我便教他到你軍中曆練一番,若武事有成,也是為我大鄭添一員武將,如果不成,他也就斷唸了,便還教他回翰林院,用心文事也就罷了。隻是勞煩崇恩多多提點、調教了。”
陸綸說著陳封便已覺悟,延佑五年的會試恰是陸綸的主考官,這秦玉便是陸綸的門生了。便道:“部堂說那裡話,我軍中文士也是急缺的,陳封還要謝部堂薦人之德。這位秦學士科甲出身,必是飽學之士,於我定然大有助益了。翰林侍講是正七品,可到我軍中做其中軍參軍,待有軍功,不日便可升遷了。”
正說著忽聽門外腳步聲響,有人走至門口,咳了一聲,這才掀簾進屋。世人看時,倒是內侍省副都知洪福。
趙具嗬嗬笑道:“崇恩,今後你之功名必不下於我,我隻願你為鄭國一統天下之業建功立業,早日免除天下百姓久經戰事之苦。你若成此功業,則起始之功是我本日一薦也。哈哈哈......”
陸綸嗬嗬笑道:“崇恩,你此次出兵放馬,我向你薦一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