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亡雲煙事_第4章 鐵馬歎餘生 (4)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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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已近亥時,徐雲道:“天氣已晚,東陽兄當速歸去。”說著從袖中取出一物道:“現下仍然宵禁,東陽兄拿著政事堂腰牌,當然無人禁止,卻不免漏出身份行跡,拿此腰牌,也無人敢阻。”說罷遞上腰牌。

方旭道:“韓成梁誅心之言,臣等實惶恐至極,然臣等本心實非如此,請陛下明鑒。”

方旭道:“此究竟怪我行動恰當,若服從袁宜直之言,不睬會姚禮奏疏,便不會有這很多攻訐衝之兄的奏疏,也不會落入任人擺佈之地步。”

水榭內燭影幢幢,徐雲就坐在憑窗的小桌旁,桌上擺著四個小菜,一把銀壺,兩隻銀盃,兩副銀箸。見方旭進門,徐雲站起相迎,卻也隻是拱手見禮,又伸手讓座。方旭也拱拱手便在徐雲劈麵坐下。

這水榭闊隻一間,小小的倒像一個閣子,倒是三麵環水,隻一門可入。方旭一入門,兩名侍從便遠遠站在門外保護,肩輿也抬得遠遠的等待。

方旭道:“事涉臣二人,臣等若自處,又落人話柄。況朝廷體製,臣等自當躲避。請陛下聖裁此事,則臣等與台諫皆感念聖恩。”

徐雲道:“這罪名天然是有的,東陽兄也並非不知,又何需說。隻看當今是否願使出這一著了。若當今隻想敲打我,便會留著這一著不消,若用這一著,便是必欲去我而後快。我當真是隻能坐以待斃。”說罷無法地苦笑。

戌時初,天已黑了下來,一乘二人抬小轎從方旭宅邸角門出來,一名青衫侍從陪侍擺佈,一起向南出保康門到醴泉觀西側的徐雲宅邸。小轎不走正門,卻繞著宅子到了西南角門,角門未閉,小轎便直抬入宅內。一名徐宅家人帶路,小轎直抬到花圃的一處水榭旁才停下,方旭身著便服,從轎中出來,再不需人帶路,便直入水榭。

方旭歎道:“隻是此事到這一步,我等也是彆無他法,如果不奏明當今,談吐洶洶我等難以壓下。本日奏明當今,朝局便已被他緊緊掌控。衝之兄可有良策,若不化解此局麵,我等便如肉在俎上,隻要任其宰割之份,而無掙紮之力。”

徐雲抬高聲音道:“若我去朝致仕,東陽兄切不成輕舉妄動。我等昔日運營仍舊穩定,文官以兄為首,武將便以趙練材為首。以我度之,這宣撫使之位,趙練材最是有望,隻是要趙練材今後收斂些,勿令當今疑到他。若如此,勝算仍極大。縱使趙練材不得此位,隻要多皋牢都統製、統製這等武將,便仍有勝算。最要緊處是羽林衛都統製王栻、金吾衛都統製洪慶,這二人若能為吾所用,大事必成。”

徐雲嘿嘿嘲笑兩聲道:“當今自發得穩操勝券,卻隻是這一局罷了,太子另有下一局可扳回局麵。”

“至於我,當今不會殺我。君臣三十年,當今並非不懷舊情之人。不過令我致仕罷了。”

方旭接過看時,卻不是都宣撫使司腰牌,而是銀台司腰牌,便收了,遂起家告彆。徐雲送至門前,卻未出門。二人拱手道彆。

方旭道:“衝之兄功蓋當世,又有甚麼罪名能令衝之兄冇法回嘴?”

徐雲道:“隻是機會未到罷了。其人無隙,便在其親朋中尋覓。王栻出身琅琊王氏,其家屬自先皇後薨逝後已大不如前,他豈能不想家屬答覆?洪慶以洪都知馬首是瞻,那洪都知便當真一片忠心,無隙可乘?然機會未到,枉為空談。若機會到時,這二人一定便不能收於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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