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封忙道:“都司,有何調派便請直言,用飯確是不急。”
李允再次打斷爭論:“好了,不必再說。此時難以定奪,容我再細考慮。崇恩可有話說?”
他二人爭論不休,李允突插言打斷道:“翼騰、臨道,你二人之略我已曉得,且聽聽百川如何說。百川,你覺得如何?”
梁岐拍案而起道:“汪百川,你食我大鄭俸祿,莫非我大鄭百姓遭難,你便可視而不見麼?”
孫翊也嘿嘿笑道:“想左的隻怕是你臨道兄。如果我軍合圍祁州之際,祁州燕軍撤回保州,三路燕軍彙合撤兵,我雄師皆在祁州,又如何反對燕軍?當時霸州空虛,隻怕也有淪陷之虞,又如何能擋住燕賊十幾萬雄師撤兵?燕賊劫掠我大鄭百姓無數財帛賦稅,便由他來去自如麼?”
孫翊道:“臨道兄是主攻了,我卻主守。三州百姓業已受難,我等便將燕人趕儘也已於事無補,徒增我軍傷亡。目下隻要真定不失,燕軍便不敢南下。這幾日燕人已不再攻打真定,似已無南下之意。燕人若不南下,必定北上回燕,我若冒然反擊,豈不給了燕人空地,安然撤兵返國。我意便是緊緊守住雄州、霸州,待燕人撤兵之際再設伏反對,斷其歸路,方有勝機。”
梁岐道:“不戰而降,畏敵如虎,何故為將......”
汪度道:“保州往安肅路程不敷百裡,又無險可守,行軍不需兩日便可到了,這一起實在冇法設伏反對。度覺得,守住我等三州,不被燕人所掠也可上慰朝廷,下安百姓了。”
李允似有些不耐,卻還是命親兵送梁岐、孫翊出城。世人拱手道彆,汪度自回虎帳去了。
陳封謝了李允,便隨李允到了後堂耳房當中。隻見房中小圓桌上早已擺好飯菜,倒是一盆白米飯,一隻熟雞,一碗煮菘菜。
梁岐介麵道:“我駐守北疆已三年不足,對燕人比諸位還曉得些,我便先說。燕人占著三州之地,在我大鄭國土上燒殺劫掠,無所不為,我等豈能坐視,何況我軍兵馬並無優勢,我意便請都司坐鎮霸州,我四人各自統軍,分路合圍。先攻祁州,再攻保州、定州。燕軍兵馬分離,我軍以多打少,定可將燕軍各個擊破。”
李允長歎道:“諸將如何不知安肅要緊,孫翼騰、汪百川皆主守,斷燕人歸路,卻無人敢去取安肅。他們也曉得若攻陷安肅,便可竄改優勢,隻是安肅難攻,他們隻怕攻不下不但無功反受其過。唉,卻無人願為我大鄭江山、百姓行險一試。唯你陳崇恩一人願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