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直道：“你這話說的不錯。袁相公何嘗不是慧眼如炬，隻瞬息間便也明白了此案的難處，這才明知崔左丞事繁仍舊命其主管此案。若非崔左丞，隻怕旁人再冇法查明此案了。”

嚴榷笑道：“下官何敢當一‘能’字，不過盼著能為崔左丞分些憂便足矣，此案若要查明，尚需仰仗崔左丞。”

嚴榷道：“下官怎敢有不實之言。擺佈崔左丞命下官在此等待，三位中書若無事，那便說與三位中書聽。隻是即便下官不說，這事今晚之前也必傳遍梁都。”

忽聽裡屋腳步聲響，蔡聳走了出來，道：“宏邈，這案子我也記得，隻是此案雖有苦主，卻無案犯，熊禦史也是存亡不明，熊吉氏既是告狀伸冤，倒是告的何人？”

有小黃門奉上三盞涼茶來，置於桌上，又退了出去。崔言才道：“稟相公，這案子初時是刑部經手，查了一年也未查到蛛絲馬跡，本年蒲月，刑部將案子掛起，熊禦史以失落論處，檀卷封存，送到了政事堂。為因熊禦史是失落，朝廷的追封、撫卹便都無由論起。剛纔我去了刑部，詳細問了經手之人，才明白來龍去脈。然我畢竟不如刑部之人清楚細節，便由刑部官員稟與相公如何？這位乃是刑部司郎中蔣敬齋，便請敬齋說說罷。”說罷才端起桌上涼茶，一飲而儘。

三其中書舍人對視了一眼，都未說話。他三人都曉得，這案籽實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卻不想竟交到了崔言手中。政事堂中最忙的人便要算崔言了，現在又接了這個案子，隻怕更要不眠不休了。

四人又閒話半晌，便見呼喇喇一世人進了院，倒是袁端、宋質返來了，世人忙出門相迎。

三人都已聽住了，李謨此時已找到那份卷宗，將卷宗放在案上，卻不坐下，直直問道：“倒是生了何事？”

崔言三人進屋見禮，各自坐了。宋質轉頭道：“默之，熊禦史這案子現在已是滿城皆知，你查的如何了？”

蘇淮笑道：“刑部蔣敬齋與你嚴宏邈是馳名的查案妙手，有你兩個做幫手，想來崔左丞也可不必過分勞累了，崔左丞真慧眼如炬。”

嚴榷道：“蘇中書不知，本日郊迎大禮可當真出了一樁奇事，我朝曆次大禮也未有過如許事，可比得上前朝傳奇了。”

蔡聳點點頭，道：“嗯，若無被告，這訴狀也是能夠受理的麼？”

嚴榷笑道：“是，榷敢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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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謨已站了起來，答了一聲“是。”又道：“這一說，我已想起來了，確是有這一樁案子。刑部查了一年，仍舊尋不到熊禦史一絲蹤跡，到本年蒲月纔將這卷宗呈上來。此案還未結案，卷宗必是還未歸檔，定還在政事堂內，我去尋，定可尋到的。宏邈，崔左丞可說將卷宗送至那邊？”

“辰正時牌，陳征西率五千雄師到了。陳征西在數十丈外便上馬步行，兩邊觀禮百姓山呼海嘯普通，陳征西邊行邊行禮，場麵好不熱烈，這一起便行了小半個時候。目睹陳征西行至近前，鼓樂齊奏，百官恭迎，哪知便在此時，竟生出事來。”

嚴榷道：“以我朝律法，陳征西也可接狀紙的，隻是陳征西卻未接，隻請兩位相公做主。眾目睽睽之下，兩位相公如何能不接狀紙？袁相公接了狀紙，聽聞熊吉氏乃是命婦，便命人將熊吉氏扶起，當眾問瞭然原委，承諾必查明此案，與熊氏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