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封道:“此話卻如何說?”
陳肅笑道:“他辦酒之時,我等已送過一次賀禮,現在再擺酒,莫非還要再收一次賀禮麼?”世人一齊笑了起來。
程備道:“是。當今倒是千萬也想不到,為壓抑趙練材、盧象山,竟拔擢起都司如許一名鄭國當今第一武將來。都司細想,現在都司把握這很多兵馬,又掌控都畿重地,當今還能再信重都司麼?”
王鳳也道:“及仁慎言,此是身家性命要事,害死我自家無妨,莫不是關鍵死都司麼?此事萬不成再提及,全憑都司做主就是。”
王鳳道:“這些人哪個肯顧念國度,所想之事,不過自家繁華權力罷了。為國為民,不過一句虛言,何必當真。”
程備道:“小小不對便足矣。都司不過在府中療養數月,必可重出於朝堂之上。當時都司與盧太尉之爭,雖明裡處於下風,實則儘握先機。”
陳封聽了仍不言語,隻顧沉吟。程備笑道:“另有一人,也可對都司大有助益。”說罷向後堂方向睨了一眼。
陳封笑道:“兄弟令媛但是滿週歲了?”
這一場酒,直至酉時方散,世人皆已是酩酊酣醉。
陳封遊移半晌,道:“我受聖上隆恩,一心為國,怎敢有異心?聖上怎會疑我?”
陳肅道:“及仁,你說的確是實言,然當政之人卻一定作此想。攘外與安內,哪個為先?那必是安內了。內裡若亂了,再冇法揚威域外的。”
陳封道:“你幾個說得有些遠了,現下盧太尉已有圖窮匕見之意,我自保尚且不易,何談這些?”
程備道:“都司此言差矣,現下不但都司不必驚駭盧太尉,反是盧太尉驚駭都司了。盧太尉如此行事,正為顧忌都司耳。現下鄭國第一武將,非是盧象山盧太尉,卻恰是都司你。”
喜好興亡雲煙事請大師保藏:興亡雲煙事小說網更新速率全網最快。
世人都是一驚,一齊看向程備。陳封強壓心境,緩緩道:“無患說得那裡話來?我陳封對聖上忠心不二,聖上亦是信我重我,豈會顧忌於我?”
程備道:“都司,我覺得,眼下都司要自保,還當退一步。”
秦玉歎道:“無患不在都中,卻能對都中情勢瞭如指掌,當真人所難及。”
又飲數巡,陳封忽道:“璧城,我還未賀你弄瓦之喜,小兒可好?”
秦玉道:“此是天大喪事,小弟怎會不該?如此,小弟便在家中恭候兄長了。”世人齊聲道賀,又連飲了數杯。
見世人都望向本身,程備不慌不忙,端起麵前酒杯,飲了一辯才道:“盧象山為都宣撫使,舊部遍及軍中,然手中兵馬不過虎賁舊部罷了。況於江風已死,楊繼先又是都司舊人,徐毅節也一定與盧象山同心,是以盧象山當真能掌控的兵馬,不過馮止水之雲衝衛,田慕遠之罡風衛罷了,氣力已大不如前。正為如此,盧象山纔有朝不保夕之憂。”
秦玉笑道:“小娃兒極是健壯,多承兄長顧慮。”
“當今拔擢都司不易,今後鄭國與天下爭雄,還要多仰仗都司。盧太尉卻畢竟大哥,還能交戰幾年?然當今又恐都司自恃功高,兵權過盛,成尾大不掉之勢,必將故意磋磨都司。是以都司若受些貶斥,再有求田問舍之心,當今必以尚能掌控都司,那裡還捨得不消都司?日中則昃,月滿則虧,都司何不趁此功德美滿之時,教朝廷尋些不對,得些貶黜,為今後留些餘地,此所謂以退為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