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亡雲煙事_二十九 引頸傷鶺鴒 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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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封聽了那親兵斷斷續續稟報,麵上雖不動聲色,眼中卻已暴露震驚之意。他雖早有預感,卻仍未想到任惠竟敢鬨出這等大事,不由看向程備。

陳封眯起眼,決然道:“第一,命衛綰清算近衛親軍兵馬,儘數在永泰門外集結,等我號令。”

陳封點點頭,抓起案上茶盞,連喝幾口,道:“不想這任惠如此膽小妄為,他便不怕殺頭麼?盧太尉許了他何好處,竟教他如此賣力?”

程備道:“都司可放心,小陳製司定無性命之憂。任惠此舉,隻為將事鬨大,鬨得朝野儘知纔好。如此,小陳製司罪非難逃,都司也要受任人唯親之議了。他若殺了孝正,孝正便有罪也是無罪,任惠縱無罪也是有罪了。到當時,他任惠隻怕難逃殺頭的了局。是以我覺得,任惠定不會負隅頑抗,待到朝中大臣趕到衛州大營,他做做模樣,便可棄械投降了。不然若當真廝殺起來,他婁營戔戔三千餘兵馬,如何能對抗都中這很多禁軍?也唯有如此,任惠才氣保住性命。”

兩個親兵齊聲應道:“服從。”

兩個親兵齊聲應道:“是。”

兩個親兵各自將陳封軍令複述一遍,一字不差。陳封將手令交與兩個親兵,道:“好,去傳令罷。事出孔殷,各路兵馬最要緊是快,如有擔擱者,我定以軍法懲辦。去罷。”兩個親兵領命快步去了,陳封又喚人預備鎧甲兵器馬匹等。

“都司,剛纔我便說了,如果任惠殺了小陳製司,小陳製司便有罪也是無罪。世人定要說任惠暴戾無行,以下犯上,戕殺主將,實乃十惡不赦之罪。那便是任惠一人之罪惡,與小陳製司無乾了。小陳製司若無罪,都司天然也無罪。朝中大臣有知情者,反要說盧太尉手腕暴虐,無半分同袍交誼,朝堂相爭,竟致殺傷性命,豈不教人齒冷膽怯?若如此,哪個還敢與他同殿為臣?盧太尉之位天然便岌岌可危了。”

程備仍舊躊躇不決,見陳封連番催促,隻得道:“都司,非是我不肯說,此計傷敵一千,卻也要自損八百,絕非良策。”

門外兩個親兵聞聲進屋,躬身見禮道:“在。”

陳封道:“即使自損,也斷不能教盧象山如此等閒便得了勝。我即使不去爭那都宣撫使,卻也不能教盧象山過分對勁。無患此番隻需能助我脫難,我定依之意你便是。”

程備也看了陳封一眼,緩緩點了點頭,叮嚀那親兵道:“你說清楚了,此事便與你不相乾,你且退下罷。”

陳封點點頭,卻未出聲,隻看著程備,等他持續說下去。

待那親兵退了出去,程備道:“此乃釜底抽薪之計也。本來盧太尉等的是天翼衛離都,罡風衛還都之時,這倒是我未推測的。現在都中除天璿衛,再無都司親信部下,盧太尉當真是妙手腕。”

陳封嘲笑道:“他覺得如此我便無人可用,也當真是小瞧我了。”突地大喝一聲道:“來人。”

陳封道:“傳軍令。”

程備一笑道:“都司,也並非全然無計可施,然我縱有戰略,都司也定是不肯允準的,我又何必說出來?”

程備歎口氣道:“也罷,既是如此,程備便直言不諱,全憑都司定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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