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封放聲大笑道:“任懷安,你這伎倆,瞞旁人或可,卻瞞不得我陳封。”
衛綰道:“都司,末將不敢從命。末將之責便是保護都司全麵,豈敢擅離都司擺佈?”
任惠一怔,隨即含笑道:“陳都司說那裡話?陳都司身份貴重,我等平常將士那裡能比得?便是我婁營滿營螻蟻,也不及陳都司一人,何況另有程批示使與小陳製司在此。陳都司若與我等玉石俱焚,豈不得不償失?”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那將領也隻得應道:“是,末將服從。”便率著眾將士退出堂去。
任惠道:“想必我派去的人已將這事照實稟報了陳都司,任惠也未幾說。我任惠是大鄭的忠臣,並不敢背叛朝廷,這位小陳製司又是陳都司的嫡親兄弟,任惠哪敢開罪於他?實是小陳製司欺我婁營眾兄弟太過,眾兄弟不堪忍耐,便推我來討個說法。陳都司也是帶兵的,豈不知公憤難犯,我又有何體例?任惠位卑言輕,等閒難見陳都司一麵,便隻得用這個彆例,將都司請來,給婁營眾兄弟一個交代。”
任惠道:“陳都司快人快語,任惠也不嚕囌。請小陳製司在陳都司麵前寫下認罪供狀,親筆劃押,而後再將剝削的軍餉補發給眾將士,這事也便罷了。還要請陳都司親口承諾,不以此事加罪於婁營高低,任惠便親送陳都司兄弟出營,再命婁營眾兄弟放下兵器,任憑陳都司措置。如何?”
衛綰忙躬身見禮道:“末將不敢,末將服從便是。”說罷便與陳二虎、呂吉一同退了出去。
陳封看著任惠,冷冷說道:“我與程無患既已到了這裡,便早已將存亡置之度外。我二人若不能安然走出衛州大營,這裡三千五百個婁營兄弟,隻怕都要為我二人陪葬,便是胃、觜二營,隻怕也有很多兄弟要蒙受池魚之災。我陳封領兵交戰一世,又豈惜一死?如果身後仍有這很多兵馬利用,可也無憾了。”
任惠笑道:“還要多謝陳都司奉告,然這些卻也不勞陳都司操心,都司隻需應了任惠所請之事,厥後如何便不與陳都司相乾,我任惠如果開罪,也不敢怨陳都司。我任惠本日做出這事,全為婁營眾兄弟,朝廷若要降罪,任惠一身當之便是,又何怨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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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備道:“都司說的是,任統製雖有錯誤,卻也一定便不肯悔過。”
陳封道:“你不必擔憂我安危,任懷安故意息事,便不會傷我二人道命。你隻退出堂外便可,如有事,我自喚你。”
衛綰回聲道:“末將在。”
陳封轉頭對程備道:“無患,如此看來,任統製確是故意止戈息武,如此也另有退步餘地,我等也不成逼人過火。”
任惠變色道:“陳都司,你說這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