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質道：“是，臣錯會了聖意。臣覺得，蔡聳既牽涉此中，天然是要拿問的。然他畢竟是朝廷重臣，似可不必過分張揚，朝廷清名也是要緊的。臣覺得，隻不聲不響將其鎖拿了，待問出真相，悄無聲氣措置了也就是了。如此，既還了世人公道，又不損我鄭國名聲，不失賢人中庸之道。請陛下聖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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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帝嗤笑道：“朕說的不是這徐恒，是蔡聳之事。”

隻因明日便是中秋節，宮中各處皆是張燈結綵，這紫宸殿天然也不例外。

洪福應了，回身出殿叮嚀人辦差去，不一時又返來，仍舊侍立在殿門口。

宋質道：“陛下萬幾宸翰之餘，可貴靜養，臣本來不該來擾陛下，然此事乾係嚴峻，連累甚廣，臣等不敢不稟奏陛下，請陛下恕罪。”

鄭帝道：“你說的不錯，朕既赦了他，他便已無罪，他肯在左驍衛帳下為幕賓，那也是為國著力，又有何不成？徐少保這三個兒子，都可算是將門虎子，這徐恒不能再為官，實在有些可惜，他既肯屈尊為禁軍幕僚，也可算是人儘其用了。隻你們這些人都當朕老胡塗了，都要瞞著朕，莫非朕便這般冇有胸懷麼？”忽地又轉頭道：“宋相公，你覺得這事該如何措置？”

洪福應了一聲，開殿門叮嚀下去，回身又掩好殿門。鄭帝卻仍不言語，未幾時，內侍上了茶來，又回身拜彆。

宋質道：“擾了陛下興趣，臣等惶恐，然臣等確有要事稟奏陛下，臣等不敢擅專，要請陛下旨意。”

鄭帝道：“是甚麼事這等要緊？”

鄭帝在正殿須彌座上坐了，又命宋質、崔言也坐了，洪福走在最後，待他三人坐好後，掩上殿門，便侍立在門邊。

鄭帝道：“蔡聳之事等洪慶來再議，先說段圭之事。默之，你也不必命蔣廷拿人，他一個刑部郎官，又是在人家地頭上，如何能拿住一郡轉運使？蔣廷手上那二十幾個刑部差役，能抵得過漕司府兵將？”轉頭對宋質道：“宋相公，你親身寫信給利州刺史申濟，命他將段圭拿了，再著申濟會同蔣廷在利州當場鞠問也就是了。”

鄭帝覺悟道：“哦，我卻忘了。嗯，你遣兩小我去陳封宅子外候著，他差事若未辦完，也不必催他，如果辦完了時，命他馬上來見朕就是。”

崔言應了一聲“是”，略欠一欠身，便將這案子後果結果，如何查辦，細細說了。鄭帝凝神靜聽，不時問上一句，已全然不見了不耐之色。

崔言一愣，卻也不敢坦白，隻得道：“稟陛下，秦玉帳下幕賓確是徐少保三公子徐恒。”

鄭帝輕哼一聲，起家拂袖而去，待上階時方纔說道：“出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