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恭敬道:“宋相公如此悉心教誨秦玉,秦玉感激不儘,相公之言,秦玉必服膺在心。”
這番話諄諄道來,很有語重心長之感,秦玉心下打動,卻也不肯在政事堂中透暴露來,隻得強道:“都司教誨,秦玉銘記於心,不敢一時或忘。領兵出征,為我大鄭交戰疆場,秦玉之願也。秦玉得有本日,多承都司平日教誨,倘若不尊都司之命,招致敗績,豈有臉孔再見都司?請都司放心。”
秦玉諾諾連聲,袁端笑著擺擺手道:“罷了,這些題外話,不必再說。璧城,此次出征,你心中如有顧慮,無妨現在儘數說出來。如果本日不說,過後再來尋政事堂,我政事堂可不認賬。”
袁端擺擺手道:“璧城不必拘束,坐下說話。雖說是議政,政事堂卻也不比朝堂,也不必拘泥那很多禮數。政事若理得通了,便違了些禮數又有何礙?然宋相公這番話卻也是至理名言,於你今後定是大有裨益的。如果換了旁的人,宋相公是必不肯說的,本日說與你,是看你乃是可培養之才,今後必是我大鄭之棟梁。到了當時,璧城莫要忘了本日宋相公這一言之恩。”
盧豫拍案道:“好。年青將領,便該有此派頭,不然,還上得甚疆場?”
秦玉道:“宋相公、陳都司,秦玉非是輕敵,實是深知我大鄭禁軍之強大。若不能知己知彼,何敢一戰?秦玉既知己,便不敢浪費國度之力,我隻以左驍衛兩萬五千兵馬,迎戰代國五萬雄師,倘若不堪,甘心抵罪。”
秦玉道:“袁相公謬讚,秦玉愧不敢當。宋相公於秦玉之恩,秦玉也必銘記於心,不敢或忘。”說罷又深施一禮,才坐了歸去。
袁端道:“無妨,河東戰事並不甚急,璧城也不必急於起兵,七日以內出兵便好。糧草軍器之事璧城也不必掛記,近幾年河東儲糧頗豐,雄師糧草隻在河東取用便可。河東又是產鐵之地,政事堂已寫信給徐玄遠,命他當場籌措糧草,鍛造軍器,河東有他在,璧城必不致有後顧之憂。”
宋質忽嗬嗬一笑道:“朝堂議政,何必話舊情?璧城須知,你等皆是我大鄭的將軍,領兵出征亦是為國交戰,非為小我恩典。恩典再重,又豈能超出家國大義去?君恩至重,璧城萬勿本末倒置。”
秦玉道:“多謝袁相公。袁相公思慮全麵,秦玉無慮矣。”
宋質也笑道:“袁公誇獎過火了,不過平常一句話,那裡有這般大功德?宋某不過一拘泥禮數之老朽,說出話來,他年青人那裡會記在內心?然這一句話,若能使璧城稍有警省,便也不算是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