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恒道:“璧城,此事說來話長,先前我便略有發覺,因無實據,陳崇恩與張紹存又是你靠近之人,我便未與你提及。然現下想來,隻怕我狐疑之事是實無疑。”
秦玉道:“燕國若以數千精騎出涿州,繞過我霸州地界,直入河北要地,再走真定,搶井陘,便可進入代國地界。那期間國有燕軍這般強援,我要守住河東便也不易了。”
見秦玉語塞,徐恒歎口氣道:“璧城,我早說陳崇恩之深謀遠慮,遠非我等能及,你尚不置可否,本日可托了麼?以光陰推算,隻怕他上疏奏請立儲之時,便已修書與張先,命他乘機挑釁了。如此策畫,當真周到,我亦不得不平。”
徐恒道:“神仙雖未說完,我卻已聽了個大抵。璧城,神仙說,此事乃是張先所為。”
很久,秦玉道:“永業,此事怎可揣測?陳都司誠直之人,怎會做這等樣事?他又非未卜先知,怎能推測本日之事?”
徐恒笑道:“退之,燕代兩國若定下如此戰略,那便是昏聵至極。他代國戔戔五萬兵馬,又能引得我多少兵馬,豈至於我雄師得空他顧?此次晉州戰事,我長兄並未垂危求援,那便是自傲以一萬八千兵馬足以對抗代國五萬雄師,若非朝廷不肯行險,隻怕我左驍衛中軍也無緣前去河東了。何況現下燕國要出兵我河北,也非昔日那般自如了。安肅在我手中,燕軍進退失據,一著不慎,便有全軍淹冇之危。慕容休思並非無能之輩,豈敢這般托大?”
秦玉道:“好,這事你便說得通,然那張先是我部將,竟敢不奉我將令,私行行事,難道罪不成逭?陳都司是他上憲,他即使不敢不從,也該修書稟告於我。現在他不聲不響,做出這等大事來,這等人,我豈敢再用?”
秦玉道:“永業狐疑何事,切莫支吾不言。”
劉遜道:“倘若如此,陳都司不過是為自家留一條後路罷了,卻也無可厚非。隻是陳都司複職不過是遲早之事,又何必行這等事?”
秦玉驚道:“甚麼?除我幾人以外,張先還能服從何人之命?他又為何不肯稟告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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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遜道:“代國若出兵,必是與燕國相約,或是代國先出兵,引得我軍馬得空他顧,燕國再驟出奇兵,侵我河北,也未可知。”
徐恒笑道:“退之你卻不知,我剛睡去,忽有一夢,夢見一名神仙,對我附耳相告。隻可惜還未說完,你二人便出去了,我便也醒了。這卻教我如何能得知?”
屋內靜了下來,秦玉麵沉似水,低頭不語。念及先前各種,倘若當真是陳封,那便都說得通了。
劉遜道:“如此說來,此次晉州戰事,隻怕並非代國要出兵犯我國土。若非如此,倒是為何?永業覺得是何原因?”
秦玉苦笑道:“永業莫要相戲,此事非兒戲,我亦是心急如焚,請永業教我。”
陳封,這個名字刹時從秦玉、劉遜心頭閃過。
徐恒道:“璧城,代國南北關若危,燕軍必走此路救代。然代國若要攻我河東,燕軍如此行軍於燕國又有何好處?代國縱攻陷我河東,燕國卻也分不得一絲半毫,他又何必甘冒奇險,孤軍深切?縱是燕國多馬,數千馬隊也是極可貴的,如果陷在我河北,那便是因小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