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慶道:“崇恩高風亮節,我洪慶佩服至極,便是都中眾武將,也無不獎飾崇恩之名。隻可惜我等武將無人敢如崇恩普通仗義執言,倒是很多文臣,勇於上疏一爭。現在梁都城內皆是請聖上立儲之聲,隻怕過未幾久,聖上便能從崇恩之請了。”
洪慶在前,陳封在後,進了大門,身後呼喇喇跟進了一眾甲兵,更稀有十個身著錦衣的內侍。
洪慶笑盈盈走下階來,扶起陳封道:“崇恩請起,聖上豈不知你我交好,既命我來,那便是故意要全麵於你了。崇恩莫要惶恐,聖上隻命檢察你產業,旁的事,我老洪卻也管不著了。”
查點結束,洪慶命將圍住陳封宅子的兵士撤去,才向陳封告彆。大隊人馬浩浩大蕩去了,陳府又答覆安靜,隻是雖有洪慶著意迴護,然經此一亂,宅中卻也不免雞飛狗跳,器物狼籍,少不得要拾掇幾日了。
陳封道:“天然是為我前些日子上的那道奏疏了。”
洪慶抬開端,喝道:“眾將士聽令,金吾衛將士檢察外宅產業,眾位內侍中官檢察內宅女眷處產業,不得亂了分寸。爾等聽清,聖上隻命檢察臨商侯產業,並無抄冇旨意,爾等手腳清爽些,莫要不乾不淨,如有中飽私囊之人,謹慎你項上頭顱。去罷。”
塗罷將賬冊甩給那將領道:“再細心謄抄一遍,不得抄漏了,我也好向聖上呈奏。”
陳封正色道:“溢之,我陳封受國之重恩,豈可不思報效?儲君乃是國之底子,我既居高位,若不直言,豈不愧對國度爵祿?但求我鄭國強大綿續,我小我得失又豈在心上?”
那將領不知何意,一時茫然無措,一個書辦卻已會心,將一支筆遞與洪慶。
陳封也是愣住了,聖旨莫不是隻這一句?
洪慶道:“聖上看了那幾道奏疏,隻說留中不發,便不再問。哪知到了本日一早,聖上突又降下這道旨意來。以我想來,崇恩你清者自清,檢察了你產業,天然還你明淨之名,這也是聖上顧念你之意。”
洪慶又道:“陳封,謝恩罷。”
洪慶道:“我卻不能與你說是哪個彈劾了你,你若當真想曉得,卻也瞞你不住。聽家兄說,聖上覽奏以後,極其大怒,然細思以後,卻又悄悄放下。可見聖上還是信得及你的。”
洪慶朗聲道:“聖上口諭,陳封接旨。”
洪慶道:“崇恩,莫怪我多言,你上這奏疏,實在有些魯莽了。聖上縱不見怪,隻怕今後也不免心有芥蒂,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