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烈笑道:“大嫂好生利落。如此,多謝大嫂了。那便有勞大嫂上三碗麪茶罷。”
熊烈道:“你放心就是,我斷不會說與旁人。”
熊烈道:“正為你這店裡三教九流來往不斷,大家高談闊論,你豈能不知?伴當,莫要諱言,你本日說了便與你無乾,不然非議朝廷用兵大政,但是不小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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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貳心中還是半信半疑,便道:“本來如此,多謝伴當了。朝廷要各處用兵,糧草不免要用的多些,我等平常百姓便隻得少吃些酒了。既是你說得明白,那便上三壇十裡香就是,過後一併會賬。”
婦人笑道:“不瞞客長,小婦人家在城外有幾畝薄田,春來便是小婦人丈夫與兩個兒子耕作,到秋還能餘下些麥子,小婦人便靠這些餘糧開這個小店。也為有這個小店,客歲官府征糧時,小婦人家裡便冇有變賣餘糧,是以現下反不缺糧。隻是現現在糧價每日都在漲,小婦人也有些難處,是以現現在的麪茶相較昔日的要少了些許。隻因來小婦人這裡的多是老客,便也能諒解小婦人,不與小婦人計算了。客長如果嫌少時,小婦人給客長填滿就是,小婦人也斷不敢多收客長錢的。”
熊烈點點頭,卻未答話。這些事他都是曉得的,隻是未曾想到朝廷一道政令,官方便有這很多波瀾。
婦人道:“麪茶隻要兩文錢一碗,客長若要喝水時,是不要錢的,客長儘管喝就是。”
店夥道:“自是要百姓自備布料了。然這也是功德,我陝州百姓也都願為雄師伐蜀儘一份力,便個個搶先,為朝廷辦差。那些家中有殘剩布料的,或有殘舊衣被的,便也都用在了此處。有了這個根底,大夥心中有了底,家中餘糧也敢吃用,便策畫著過個餘裕年,將餘糧賣了換些酒肉等物。到了十一月,朝廷又為伐蜀雄師征糧,官府稅已收過,便從百姓處購糧。百姓們有了餘糧,雖代價低些,卻也願將糧賣與官府。”
店夥道:“這個我卻不知,我隻知昔日陝州一鬥粟米隻要四十幾文,最多五十文,現現在這一鬥粟米倒是一百文也不止了。這般米價,酒如何不貴?我陝州百姓都曉得此事,便等閒不肯再來吃酒了。現在我店裡客人都是如官人這般的來往客商。”
次日一早熊烈便起了。原說本日安息一日,兩個侍從本來覺得能好生睡一覺,卻不想熊烈夙起,雖不情不肯,也隻得起家服侍。
熊烈點頭道:“嗯,兩鬥稅糧,若按常日代價,也有一百餘文了,也還算公道。這但是功德。布料自是官府采買發放給百姓了。”
婦人笑道:“客長吃著好便好,若不敷吃時,再添些也無妨的。”
熊烈一驚道:“哦?布料也要百姓來出?”熊烈模糊覺出不對,去歲為這十萬件過冬被服,朝廷特特撥出五萬貫錢來。算下來,一件被服可用錢五百文,那是充足了。現在要陝州百姓來做冬衣,卻一件隻抵一百文,還要百姓自備布料,與壓榨何異?更何況,百姓自備的布料如何能保官兵禦寒?
店夥道:“官人也瞧見了,現在小店裡隻這幾桌客人,卻不知昔日此時,客人便是擠破了頭也要來小店吃酒,便要尋一張空桌也難,這便全因這酒價而至。然這酒價太高,我家掌櫃也是無可何如,隻因現時陝州糧價也是極高的,酒價若不漲,小店便要做虧蝕買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