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酉時已儘,猜想城裡也將宵禁,熊烈便會了帳,三人出店回堆棧安息。
那店夥愣怔半晌,轉頭四望,見無人留意他幾人,便又低頭感喟道:“官人何必逼問?小的說時,官人卻莫要鼓吹。”
婦人迷惑道:“客長問話,倒像是官差下來私訪的。客長莫不是官府?”
又走一程,卻又來到昨日吃酒的微風樓那條街。他三人本日走的並非昨日那條路,卻不知為何又到了這條街。這街上多是店鋪,卻有多數還未開張,街上行人也是寥寥。
那店夥又看看四周,低聲道:“我這裡歸陝縣統領,自是縣裡出的佈告。”
待酒上來,熊烈忽又想起一事,便又問道:“伴當,你剛纔所說,是府裡出的佈告,還是縣裡的?”
熊烈道:“你放心就是,我斷不會說與旁人。”
店夥口氣卻頗不耐:“我微風樓怎地冇有好酒?小店的十裡香遠近聞名,這陝州城裡哪個不知?便是行腳客商,也有聞名而來的,官人想是外來的。隻是好教官人曉得,我店裡的十裡香平常隻賣二十文一罈,現在卻要五十文一罈,官人若要吃時,卻休要嫌我店裡酒貴。”
店夥道:“這個我卻不知,我隻知昔日陝州一鬥粟米隻要四十幾文,最多五十文,現現在這一鬥粟米倒是一百文也不止了。這般米價,酒如何不貴?我陝州百姓都曉得此事,便等閒不肯再來吃酒了。現在我店裡客人都是如官人這般的來往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