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封看看眾將,見世人神采衰頹,士氣不振,又見丁胄三人長跪於地,不見頭臉,樂晟倒是滿麵不忿之色,心中突地閃過九個字“打不過、攔不住、追不上”。不由得長歎一聲道:“你四個都起來罷,此事說來也並非皆是你等之過。”
眾將轟然一聲道:“能。”
陳封道:“現在胃營已在靈壽,昴營在滹沱水,畢營在西臨山,田不違、車子望,你二人率觜、參二營移駐真定兩處營寨,董敬德與丁用才、楊東初率奎、婁二營駐守我平山二寨。”
丁胄倉猝又叩了一個頭,道:“多謝都司,末將這點子傷算不得甚麼,杌子也能坐的,萬不敢用榻。”說著掙紮爬起,在杌子上坐了。
又轉向孫翊道:“翼騰,你千靈衛也不得安息了,待各營移防後,還須勞動翼騰率千靈衛趕赴霸州,助李都司保衛邊陲。陳封心下甚愧,卻也不敢以私廢公,有誤國事,便請翼騰多擔待些罷。”
眾將道:“末將等不敢言累,請都司命令。”
眾將應道:“是,遵陳都司將令。”
丁胄頭暈目炫,半晌不能起家。有親兵下頓時前將他扶起,才見燕軍已將鄭軍殺散,又合兵退去,去的遠了。奎營兵馬狼藉不堪,已不能再追。
天璿衛中軍長史陸桓盤點完疆場來報,此戰燕軍遺下死活馬匹共兩千餘匹,燕兵屍身二百三十餘具。鄭軍戰死者六百餘人,傷者也有三百餘。
回到平山營寨,天已大亮,西北兩處營寨與靈壽都傳來動靜,並未見燕軍身影。想來這一戰燕軍雖突圍而出,毀傷卻也不小,已有力連夜再戰。
忽地一個動機在心中升起:如果左驍衛在,定能將燕人儘滅於此,隻可惜...孝正呀孝正,你自去了,然你苦心運營數年,便將如許一枝兵馬留與我?
陳封道:“眾將士苦戰一夜,也不必急在這一時,本日安息一日,明日一早移防就是。”
隨即樂晟兵馬趕到,但奎營兵馬擋住門路,也不能再追。樂晟坐於頓時,隻能眼睜睜看著燕軍器把越去越遠,直至隱冇在黑夜當中。
兩軍相撞,燕軍皆手慎重槊,鄭兵竟不能擋,立時人仰馬翻,哀嚎遍野。霍東山將手中馬槊舞成一團,鄭兵但挨著便傷,竟無人敢近他身。
丁胄略一遊移,腳步卻未減緩,全軍衝殺疇昔。那燕將霍東山突地暴喝一聲,率眾對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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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封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卻瞬即隱去,道:“用才,且坐了說話。你傷勢不輕,隻怕杌子不能坐了。來人,抬張榻來,請用才倚著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