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道:“嗯,他是白身,昔日又有罪名在身,不與你一同來,是他知禮之處。他要晚間來,可見心中還掛念著我這個兄長。”
除城中酒宴外,城外虎帳當中,徐慎命人殺豬宰羊,犒賞全軍將士。徐慎又命暫解酒禁,眾將士本日可暢懷一醉,是以將士們無不感念徐慎恩德。且軍中冇了官長束縛,眾將士更加沸反盈天,營中歡聲一片,聲震數裡。
徐慎道:“河東之地以我為主,萬事不成自作主張,撻伐之事,尤其要緊。璧城在河東為官,牢記不成結黨,不成營私,不成貪贓,不成枉法。不然,縱是我親弟,也莫怪我翻臉無情。璧城戒之,慎之。”
秦玉本想問他與徐慎說些甚麼,見徐恒似不肯多說,便也不再詰問。徐恒卻問起秦玉與徐慎酒菜間說話,秦玉便撿要緊的說了。
三人喝酒暢談,直到酉時末方纔縱情。席散徐慎命裴紹親身送秦玉至驛館安息,又道:“永業要來,城裡卻將要宵禁,隻怕行走不便,複業便將他接來就是。”
次日一早,徐慎遣人來傳話,請秦玉、劉遜午正時牌至刺史府赴宴。本日因是官宴,徐恒無官職在身,天然不在所請之列。
到中午初,徐慎又遣人來請秦玉、劉遜。二人冠帶劃一,自去赴宴,隻留徐恒一人在驛館當中。
秦玉道:“使君放心就是。縱是秦玉力有不逮之處,另有永業在。永業韜略,當世罕見其匹,去歲淮南之戰,我能得成大功,全賴永業之力。有永業在我身側,定能教北代不敢覷我國土。”
秦玉見他有些動情,也不由心有所感,道:“我與永業訂交雖不過兩年餘,卻早已視永業為兄,使君便也如同是我兄長普通。秦玉必不敢有負使君。”
喜好興亡雲煙事請大師保藏:興亡雲煙事小說網更新速率全網最快。
秦玉道:“他本日隨我一同進了城,我曾問他可要一同麵見使君,他卻說待本日晚間再單獨來拜見使君。”
說罷徐慎忽又收起笑意,正色道:“璧城,本日初見,你我情義甚是相投,然有一語,卻也不得不說。”
秦玉寂然起家,躬身深施一禮道:“是,秦玉服膺在心,不敢朝夕或忘。倘有違使君之命,請以軍法治秦玉之罪。”
裴紹領命,才與秦玉一同辭了出去。
因見天氣已晚,三人便不再多說,各自安息去了。
秦玉與劉遜、徐恒同住在驛館上房。徐恒去後,秦玉便與劉遜一處閒坐喝茶,等他返來。卻不想這一等便是兩個時候,直到子時徐恒才姍姍而歸。
徐慎嗬嗬笑道:“璧城放心,我不會將永業留在身邊。我縱留他,他也斷不肯應的。不然,昔年他早便到我河東來了。何況以他才具,還該在邊陲立些功績纔好,他滿腔抱負得以發揮,情意也可暢快些。若留在我身邊,反是屈就他了。”
徐慎點頭道:“甚好。永業可隨璧城一同到了河東?”
秦玉笑道:“永業放心,秦玉記下了。永業一片為我之心,教我說甚麼纔好?我見令兄,唯有敬慕崇拜之意,斷不會違他令旨的。”
這一日,徐慎宴請秦玉軍中七品以上官員,河東官員也有三十餘人作陪,宴開十桌,熱烈不凡。
徐慎道:“我深知他性子的,我這兄弟甚是孤傲,夙來不肯服人,能得他幾句獎飾,可見我也並非枉為人兄了。他肯在璧城帳下為賓,也可見璧城為人,我又怎會信不及璧城?邊陲兵事便儘交與璧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