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迷惑道:“代軍如安在此處安營,包原隰險阻而下寨乃是兵家大忌,那鄒塗莫非當真胡塗至此?”
齊壯道:“製司,這裡能看。”說著向一旁走出幾步,本來那邊有一塊光溜溜的大石凸起。齊壯攀上大石,秦玉看看徐恒,隻得也向石上攀爬。
齊壯道:“那處營寨在西北方向上,出霍邑城七八裡,再向西五裡便是,也是臨汾水建的營寨。”
秦玉道:“代軍為何不在那邊安營?”
秦玉點頭道:“甚好。代虎帳寨在那裡,指與我看。”
徐恒道:“鄒塗斷非無謀之輩。看他營盤,不過四五千人罷了,他來攻我,豈會隻這些許兵馬?張紹存說他有七千餘眾,那便必然另有一座營寨,想來必是在那邊。”說動手指東側山,又道:“那山上若藏兩千兵馬,我去攻他,他便可從高處衝下,截斷我後路,我反落入他騙局當中。”
那大石有七尺餘高,上了那大石,公然滿眼開闊,再無遮擋。此時天光漸暗,但山下穀中代虎帳寨仍能清楚看到。
徐恒道:“這便是了。這霍邑當真占儘天時,城北竟無一處可安營之地。鄒塗將營寨設在此處,也是無可何如之舉了。”
又攀一程,已近山頂,山林更密,幾無裂縫可行。所幸此時已是暮秋,草木凋敝,樹木間纔有間隙可勉強行走,如果春夏,斷不能行。
秦玉勒住馬,向前看去,卻不見代虎帳寨在那邊。正自迷惑,那老軍又道:“製司,要看代虎帳寨,須下頓時山。”
張先等人見他神采,也不敢禁止,隻得尋了兩個熟路老兵,隨秦玉、徐恒一同出城。
秦玉道:“本來如此。如果隻這一條路,他還可守住。這條通衢雖寬,也不過能走千把人馬,雄師卻不能展開,要攻他營寨也實在不易。”
秦玉道:“好,齊壯,代人可有異動?”
那人道:“在梁都時,典軍練習數次見過秦製司,如何不識?”說著兩人已回過刀,單膝跪地見禮道:“小的拜見秦製司。”
齊壯道:“稟製司,實未曾見。”
秦玉向山下望去,但林木甚密,目不能及遠。
齊壯道:“先生說的是。先時那邊隻駐紮我一營八百人馬,門路狹小,且是彎彎繞繞,極是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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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驚奇道:“你識得我?”
秦玉看向徐恒手指處,見那邊隻在代虎帳寨東邊山上,約莫有十丈高,山勢頗緩,但林木甚密,全看不出非常,便問齊壯道:“齊壯,可曾見那邊有代虎帳寨?”
此中一人道:“官人但是秦製司?”
齊壯道:“製司,若要下到河穀,隻這一條路可走。那山上本無路,又多絕壁峭壁,即使爬上山去,也不能下山,更不能衝他營寨。”
才走幾步,中間林中突地閃出兩小我來,手中持刀,看著世人卻不敢上前。秦玉看他二人服色,又看他手中環首刀,知是張先遣到此處來的崗哨,便道:“你兩個不必惶恐,我等也是鄭人,來看北代營寨罷了。”
那兩人站起家來,回刀入鞘,恭立在旁。
此時已過了申正時牌,河東天短,日頭已沉下山顛,隻是仍有天光,門路仍清楚可見。一行人出了北城,門路甚是寬廣平坦,隻一刻時候,便到了代虎帳寨前。
秦玉道:“好,你傳我軍令與各處崗哨,設法探查那處是否有代虎帳寨,如有,探明他詳細地點。你等卻也要謹慎謹慎,勿要被代人發覺。”